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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第1页）

哪怕没有说话，但这样的时间也很宝贵。但在纪听霜的注视下，他只能颔首答应。“纪小姐，这个外套……”纪听霜并不冷，她的体质也不太可能觉得冷，于是说：“你拿回去吧。”谢砚昙垂下眼帘，将伸出的手臂缓缓收回，“好。”走之前，谢砚昙没忍住抬眸望了一眼纪听霜。发现她此刻正看着那个男佣。为什么要看他，那男佣正是常常对他冷嘲热讽的人。那张脸长得平平无奇也很普通，似乎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谢砚昙侧眸望向男佣，说了一句：“我们走吧。”男佣点点头，“好的。”两人转身时，谢砚昙的视线忽的瞥到男佣的身上似有银光掠过。他的心里猛然间涌起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这个男佣的神色陡然变得狰狞，从身上掏出一把锋利的刀，急速朝纪听霜冲去。纪听霜之前就看出了这个男佣的异常。那个藏在阴沟里的老鼠坐不住了，竟然想出这种狗急跳墙的方法。就在纪听霜要做出行动时。侧方忽然冲出来一个人，整个人挡在她身前。然后只听“噗嗤”一声。那是利刃刺入胸膛的响声。随后刀被拔出，“哐当”一声砸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纪听霜瞳孔微缩，猛地踹向那个男佣。男佣被巨大的力道踹的摔倒在地，因剧烈的疼痛喊叫了一声。随即像是猝然惊醒，脸上流露出不可遏制的恐惧惊慌，声音都是颤抖的。“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做这种事，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他强忍疼痛，慌慌张张起身，往远处逃离。纪听霜没去追，因为别墅的保安已经闻声赶来，能抓住逃跑的男佣。她转过头，看向了脸色惨白的谢砚昙。她立马拿出手机拨打120。这算是她的疏忽，那男佣明显被那藏于背后的脏东西控制的，专门冲着她来的。对付那个男佣轻而易举，却没想到谢砚昙会义无反顾冲过来为自己挡刀。“120马上来了。”说这话时，纪听霜的指尖有一点点白色柔和的光出现，很细微，隐蔽地落入谢砚昙的伤口。她的能力在这个世界暂时被压制了一些。所以这白光只能暂时延缓流血的速度，能不能活还得靠医院，靠谢砚昙自己的意志力。谢砚昙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汩汩流出的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渗出。他垂眸望向手上的外套，看着外套沾染上了鲜红的血色，轻声道：“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纪听霜愣了愣，随后看着谢砚昙慢慢朝她跪了下去。脸上苍白的已经毫无血色，那张昳丽柔和的容颜此刻破碎又可怜。宛如易碎的琉璃，会在下一刻倏然碎裂。谢砚昙咬着唇，剧烈的疼痛和不断流失的血液让他几乎要晕厥。但是他不能晕，他有话想和听霜说，他怕他晕过去了，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了。他想在死之前，说出想说的话。“听霜。”他的声音很轻很虚弱，似乎下一秒就要消逝在夜风中。纪听霜“嗯”了一声，眸光复杂地望着跪在她面前的谢砚昙。谢砚昙费力抬起头，仰望纪听霜。雾色朦胧间，恍惚间他看清了纪听霜眼里的情绪。谢砚昙愣住了，他第一次看见纪听霜望向他是这样的眼神。她漂亮的黑眸中蕴藏着少许复杂情绪。但不再是以往的不喜排斥，冷漠无视。这一刹那，热意涌上眼眶，谢砚昙的泪水情不自禁滑落而下。一颗一颗透明的眼泪滴落在刺目的鲜血中，源源不断，混杂交错落于地上。像是长久行于泥泞之处，在最后一刻却看见了期望已久的曙光。纪听霜看着他。“你其实没必要过来，我可以解决那个人。”谢砚昙闻言缓慢牵起一个笑容，唇齿间的血腥味愈发浓烈。“我……知道，但我……怕你受伤。”谢砚昙知道，听霜很厉害，肯定能解决的，但是在看到有人要伤害听霜时。他根本想都没想，下意识冲上前，挡在了听霜的面前。他觉得自己做得很好，他的命不值一提，死了就死了，只要听霜好好的就可以了。谢砚昙牙齿咬破舌尖，想让自己撑得更久了一点。“听霜，我…想和你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以后不会有那种不好的想法了，你可以……原谅我吗？”谢砚昙的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不是告白，不是坦诚心意，他在最后一刻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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