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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嚎叫声此起彼伏,拼命伸长手臂却碰不到李恕的石壁人愈发癫狂,剧烈挣扎下,禁锢他的石壁发出一声响动,竟然真的让他挣出了寸许。这一点距离足够了,石壁人兴奋地手臂发颤,五指成爪抓向李恕肩头。李恕没有躲避,碰到她的前一刻石壁人忽然停了下来——他的指尖落了一片冰霜,紧接着,整只手、整条胳膊、整片墙壁都被冻住了。李恕双眸幽绿,寒意自她脚下向前延伸,数十米的石壁都结了冰。李恕顺着甬道一寸寸看过去,她身旁的石壁人双眼通红,冰封下依旧面目狰狞,再往前的却没有,像是睡着了一样。忽然,李恕有了一个猜测。甬道外面,放寒山靠在墙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暗河聊天:“你与李仙师似乎关系很好,你们怎么认识的?”暗河默默计算李恕进去的时间,如实答道:“应当很早就认识了。我是她的炉鼎。”放寒山怀疑自己听错了:“炉鼎,那个炉、那个鼎?”“嗯。”“恕我冒昧,像暗河兄这般风姿的炉鼎,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我对各大宗门、世家也算了解,敢问李仙师出自何处?”“我不知道,从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失忆了?”暗河点头,放寒山心念电转,直觉告诉他暗河的失忆不简单,抓住这一点也许就能确认他的身份。“你为什么会失忆?”暗河轻轻按住胸口,那里钝痛已经消散了:“因为受伤。”放寒山不依不饶:“通常来讲,脑子受伤才会失忆吧。”暗河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放寒山打趣道:“既然事情都是李仙师告诉你的,那她就算骗你你也不知道吧。”前面几个问题暗河答的都很迅速,但是这个问题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在怀疑她吗?在我看来,屡次三番跟踪我们的你更加可疑。”“暗河兄别生气,我没有什么恶意,之所以一直跟着你,是因为我觉得暗河兄像我的一位朋友。”也不知暗河经历了什么,失忆得这么彻底,而且他十分信任李恕,放寒山不好操之过急。闻言,暗河的态度缓和许多:“哪位朋友?”“玄隐门大弟子,任流白。”暗河微微怔住,任流白,他听过这个名字吗?玄隐门委托任务时叮嘱捕星司不要声张,因此知道任流白失踪的人少之又少,没确定暗河身份前放寒山自然也不能泄露消息,温声哄劝道:“我这位朋友样貌出众,见之难忘,若是暗河兄愿意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的脸,一切自会见分晓。”暗河抬手轻触面具:“我没法……”“暗河。”李恕的声音忽然响起,暗河精神一振,立刻转头看向入口,只见李恕从容走出甬道:“走吧,我带你们出去。”“你知道怎么出去了?”暗河与放寒山同时开口。李恕点头,一步一步退进甬道,暗河正想提醒她当心,随即发现一件事情:石壁人的眼睛没亮。李恕又走出来,轻轻吐出二字:“呼吸。”石壁人并不是靠眼睛、耳朵发现了李恕等人的存在,而是靠呼吸。暗河明白过来:“只要我们屏住呼吸,就能避免法阵启动。”知晓了其中关窍,众人马上决定离开这个鬼地方,最后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依次冲进甬道。没有了星星点点的红色眼睛,甬道一片黑暗,只有脚步声落在地上。放寒山紧紧跟在李恕身后,方才他与暗河说到最关键处李恕突然出现,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屏息的法子是李恕提出来的,甬道尽头是不是出口也只有她知道,若是她设下陷阱,自己岂不是正好跳进去?说到底还是大意了,放寒山暗自懊悔,果然还是不能让李恕离开他的视线。“啪嗒。”液体滴落的声音蓦地响起,放寒山惊觉不对,他们初次进入甬道时里面绝对没有任何液体,连石壁人都是干尸,现在的液体是哪里来的?“啪嗒。”又是一声,这次不是滴在地上,而是滴在了放寒山脸上。放寒山的第一反应是好凉,第二反应是疯狂擦脸。天杀的,来路不明的液体滴在了他脸上!脸上!带人进来之前,李恕除去了石壁人身上的冰霜,偶尔有几滴残留的冰水可以忽略不计,听着身后放寒山的脚步声陡然沉重起来,李恕不由得回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幻幻也察觉到了放寒山的异样,生怕他遭了什么暗算,他生平最在意形象,要是死在这个地方成了石壁人,简直要比碎尸万段还可怕。“唔!”幻幻用力扯了一下放寒山的袖子,提醒他不要乱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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