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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祁宴礼的意思是,就算宋辞在说谎,他那天也仍旧会选择相信宋辞。沈楚语醒来的这一天一夜,都抱着一丝希冀。她觉得那天肯定是宋辞做了什么才会让祁宴礼这么相信她的谎话,所以沈楚语笃定只要见到祁宴礼,跟他说开,一切就会回到原本的轨道。祁宴礼还会像以前那样,她要什么,他就会给什么。可现在,祁宴礼却亲口把那份希冀击碎。“宴礼,不会的,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你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才这么说的对吧?你明明最讨厌宋辞骗你,怎么可能会——”“没什么不可能。”在看到宋辞险些杀了沈楚语的那刻,他甚至已经想好怎么替宋辞善后,宋辞如今不过是撒个谎,他信她又有何妨?祁宴礼又说:“你说了那么多次谎,不也让我信了你吗?沈楚语,你跟孙成结婚,真的是沈家逼你的吗?”沈楚语瞳孔震颤,踉跄后退两步,神色变得不自然,“宴……宴礼,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亲眼见过孙成打我的吗?是不是宋辞又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能相信她!你怎么能相信她……”祁祁宴礼两条大长腿随意地交叠着,右手缠着纱布,却丝毫不影响他那双手修长好看,骨节分明。指尖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在大腿上点着。“跟她没关系。”他抬眼晲向沈楚语,那冷冽、审视的目光仿佛能将人洞穿般,薄唇一张一翕:“沈建国前两天来找过我。”自从祁宴礼帮沈楚语跟沈家断绝关系后,祁氏曾经给沈家的所有投资都撤了,其他合作商一看祁氏跟沈家不合作,加之沈楚语的丑闻满天飞,也跟着撤资。一夕之间,沈家濒临破产,摇摇欲坠。沈建国实在没办法,厚着脸皮打听到祁宴礼在水云居便打扮成送酒的服务生混进包厢里,想求祁宴礼可以对沈家高抬贵手。后来,话题不知怎么被江之珩绕到了沈楚语跟孙成结婚的事情上。沈建国一听沈楚语说她嫁给孙成是被他逼的,当时就火冒三丈,大喊冤枉。他那晚的原话是:“两年前我是动过逼她嫁人的念头,当时沈家有个投资款一直被卡着下不来,刚好资方在给他家小儿子物色对象,我就想着反正那死丫头也不可能嫁进祁家了,就飞去国外找她,让她嫁给资方的小儿子。”“结果见到她的那天,她身边跟着一个男的,说那是她的新婚丈夫!我本来还以为她是随便找了个人糊弄我,她看我不信,就拿出结婚证书给我看。”“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那个结婚证书配偶栏上的名字就是孙成,领证日期是她刚出国半个月左右的时候!”沈楚语咬着下唇,面如死灰。那对母女在哪?“不是的,他胡说,就是他逼我嫁给孙成的,宴礼……”沈楚语无力地辩解,对上祁宴礼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粉唇张开又闭合,来回几次,却怎么也说不出多一个字。祁宴礼耐心耗尽,见沈楚语压根就没打算要说线索的样子,放下长腿,起身。“好好配合医生治疗,我还有事,先走了。”话落,他长腿迈步,径自从沈楚语身侧错开,往病房外走。沈楚语知道,这次祁宴礼一旦离开,她想再见到他就很难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虽说她能借着“精神失常”这招暂时躲开警方的调查,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宋骁的案子只有童央一人的口供,不足以支撑证据链,可谁也不能保证警方会不会通过其他手段查到更多的证据,亦或童央那还有什么没叫出来……她不能坐牢!如果她坐牢了,那她努力这么久的所有就真没了!她还没成为人人仰慕的祁太太,她还没有看到宋辞被自己踩在脚底下,她不能输!沈楚语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盯着祁宴礼的背影。“你这么走了,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说的线索是什么了吗?”果不其然,祁宴礼往外走的步子停住,转身看向她。“……是什么?”“宴礼,你别急啊,我会说的,我只是……只是刚才太紧张,一下想不起来了,你在这等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好不好?”沈楚语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徐徐走上前,而后伸出手想要牵男人的手,瞥见他右手渗出的血,又换上一副心疼的神情。“哎呀,你的手……是不是很疼啊?我去叫医生过来。”说着,她就要往外走。祁宴礼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什么因为紧张而忘记的话,一听就很假,他根本就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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