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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苏苏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笑着点了点头，声音发颤：“俺也喜欢你，文典哥。俺等你，不管等多久，俺都等你回来，跟你过日子。”文典看着她的笑脸，心里的愧疚和担忧好像都被这声“喜欢”冲散了。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动作轻得怕碰着她，鼻尖蹭着她的发顶，能闻到淡淡的皂角香——这是他在战壕里想了无数次的味道，是家的味道。苏苏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满是安稳。她知道明天他就要去打仗，知道前路危险，可她不慌了——他把心意说给她听，她也把心意说给他听，就算隔着生死，这份念想也能撑着她等下去。油灯芯慢慢弱了，窗外的雪又落了起来，轻得没声音。文典抱着苏苏，没再说太多话，只紧紧攥着她的手，像是要把彼此的温度记在心里。他知道明天的仗不好打，可只要想到身后有苏苏在等，想到她眼里的光，他就有了拼下去的勇气——他要活着回来，要兑现对她的承诺，要跟她一起，等一个没有硝烟的春天。油灯的光揉成一团暖雾，映得苏苏的脸颊泛着浅粉。文典的指尖轻轻蹭过她的眼角，拭去未干的泪，目光落在她柔软的唇上，又慢慢移到她泛红的耳尖——他喉结动了动，俯下身，在她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雪落在花瓣上，轻得怕惊碎了这刻的暖。苏苏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耳尖烫得能烧起来，却没躲开，反而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襟，把脸轻轻靠在他胸口。文典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心里的念想愈发清晰——他想把这一刻的安稳刻进骨子里，想让她知道，不管前路多险，他都会记着这份暖，活着回来。夜渐深，油灯芯弱得只剩一点光，窗外的雪还在落，无声无息。文典牵着苏苏的手，走进里屋，动作轻得像怕扰了夜的静。……他帮她掖好被角，自己才躺下，将她轻轻揽在怀里，掌心贴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苏苏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之前所有的担惊受怕，好像都在这一刻化成了安稳——她知道明天他就要走，却不再慌了，因为他把心留在了这里，她也把心给了他。天还没亮，文典就醒了。苏苏还在睡，眉头轻轻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他伸手帮她抚平眉尖，指尖蹭过她的脸颊，心里满是不舍，却还是慢慢起身——部队集合的时间快到了，他不能迟。他从内袋里掏出块旧怀表，是参军前先生给的，表壳已经磨花，却还能走。他把怀表放在苏苏枕边，又在她额头轻轻吻了吻，才转身往门外走。刚跨出房门，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响——苏苏醒了，正站在里屋门口，眼里满是红血丝，却没哭，只看着他。“要走了？”她的声音哑得厉害。文典点点头，喉结动了动，却说不出话，只走上前，把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了抱：“等我，苏苏。等我回来，咱们就再也不分开。”“俺等你。”苏苏攥着他的衣襟，指甲几乎嵌进布纹里，“你要好好的，带着怀表，就像俺陪着你一样。”文典松开她，后退两步，最后看了她一眼——她站在晨光里，发间沾着点霜，却眼神亮得像星。他咬了咬牙，转身往院外走，没再回头，怕一回头，就舍不得走了。苏苏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村口的雾里，才蹲下身，捡起他落在桌上的怀表，紧紧攥在手里。怀表还带着他的体温，“滴答滴答”的声音，像他的心跳，也像她心里的盼头。风刮过院角的枯树，却好像没那么冷了——她知道，他会回来的，带着胜利的消息，带着对她的承诺，回到这个有她在的家。灶房里飘着蒸红薯的甜香，柴火“噼啪”跳着，把嫂子的影子映在墙上。苏苏端着洗衣盆进来，刚要往灶边添水，腰突然酸得厉害，她扶着墙缓了缓，脑子里猛地窜出个念头——月事，好像已经快两个月没来了。她手里的盆“咚”地放在地上，水溅了点出来，嫂子回头看她：“咋了？烫着了？”苏苏的脸瞬间红了，手指绞着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嫂子……俺……俺有事儿跟你说。”嫂子把红薯从锅里捞出来，用布巾裹着放在盘里，见她这模样，心里猜了几分，拉着她坐在灶前的小凳上，把热红薯塞到她手里：“有话就说，跟嫂子还害羞啥？”“俺的月事……”苏苏咬着唇，头埋得更低，“已经好久没来了，俺之前没在意，刚才腰酸才想起……”嫂子手里的布巾顿了顿，眼睛一下子亮了，抓着苏苏的手就往她肚子上摸，声音里带着急也带着喜：“你是说……你有了？是不是文典回来那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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