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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何昭君说：“有一位大诗人，叫苏东坡，他的友人佛印说，如见青山[12]。殿下，物与我，皆为幻，见我犹如见青山。”她悄然站在人群后，看着文帝由怒转喜，高拿轻放。而三皇子文子端，正站在前方，低着头，似乎还在琢磨刚才自己说的话。何昭君抬头望天，算了，只要把人糊弄过去就行，孩子还是好骗。——文帝审了一顿凌不疑和程少商，心情大好，已经和皇后提前回宫了。而三皇子此刻正跪在越妃营帐里，被审问，今天别人的野鸳鸯，都是成双成对，为何他还是孑然一身。凌不疑得了空闲，转出来找何昭君。“今日下午祭典，你在何处？”“自然是、与三殿下在一起，他不也是被抓的野鸳鸯之一？”何昭君回答得半点不心虚。凌不疑眉头皱起，显然不信。她一笑：“怎么？将军知道三殿下去做什么了？”难道，你凌不疑，还能在我面前承认，你们在大声密谋，要废储一事？可就算不说，我也已经了然于心。“你为什么出现在高塔附近？还有，这枚玉佩是摔落的楼层，少商还没来得及上去，解释一下？”凌不疑伸手抽出刀来，寒光闪闪，那架势，若是她不说实话，就将她砍了。“真伤心，我明明是去为你们送信物的，”何昭君眨眨眼，“看在我让你知晓少商乳名的份上，别计较这么多。”四位女娘的酒局“我在高塔上，已经看到了你，你还敢抵赖？”凌不疑板着脸，“况且，少商同我说，她的披风不见了。”何昭君紧了紧自己肩头的披风，冲着凌不疑身后一笑：“少商妹妹，你的好郎婿，为了一个披风，要对我喊打喊杀，好生可怕……”凌不疑马上收刀回身，却还是被照过来的少商抓个正着。少商立刻把何昭君护在身后，横眉冷对凌不疑：“你做什么？”“少商，你听我说，何昭君居心不良……”“够了！我已经稟明双方长辈，今日我与昭君阿姊同乘马车回家，你休要阻拦。”说完，少商拉着何昭君便走，并不多看凌不疑。何昭君与凌不疑擦身而过，只留给他一个复杂的眼神，并没再多说什么。少惹我，否则就在少商面前，再告你几状。两位女娘坐在马车上，何昭君看出，程少商心不在焉：“少商妹妹，你可是在为，今天陛下召见你和凌不疑的事情烦心？”少商点点头：“昭君阿姊，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凌不疑，心中有许多话不知道对谁说……今晚，可以陪我说说话吗？”“叔父叔母定然有一肚子话想问你，我去了岂不叨扰你们？”少商连忙握住何昭君的手：“阿姊快别这么说，我就是不想听阿父阿母唠叨，询问个没完，你去了我还能少挨两句数落。”何昭君反握住少商冰凉的指尖，欣然同意。两人携手一道下了马车，直奔少商卧房，万萋萋和程姎此时也已经备下酒菜，四个年龄相仿的女娘，说话也十分投缘。“昭君妹妹，何家、程家、万家都是武将之家，我心中早有想亲近之意，可惜没机会，今日与你把酒畅谈，才知道，你是如此磊落豪爽的性子。”万萋萋喝了两盏千里醉，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就连平日里乖巧懂事的程姎，此时也绯红着脸颊，伸手拍拍何昭君的肩膀：“昭君，你说的这本《红楼》，当真是我听过最精彩的故事，比那些又臭又长的文章，好了不知多少，曹先生当真是旷古奇才。”昭君也浅酌两盏，却并没有任何醉意，看着东倒西歪，各怀心事的几位姐妹，她只是笑笑，手中拿一瓶千里醉，推开卧房门来到院落。“青姨，我在酒瓶中掺了水，她们都饮的不多，你且回禀叔母，让她放心。”何昭君微微欠身，向青苁施礼。青苁是少商的阿母萧元漪身边人，自军中就随侍左右，她来探望，定然是萧元漪放心不下。青苁回礼：“女公子办事周全，着实令人……有些意外。”都城之中，谁人不知，何昭君原本就是娇纵跋扈的性子，除却寻常小女娘的娇气，还带着武将世家独有的霸道，没想到，接触下来却发现传言多少有些出入。何昭君朗声一笑：“是昭君的错，之前年少气盛，多有得罪……改日必定正式登门道歉，还望青姨不要嫌我烦才是。”“女公子请，我领你去卧房，天色已晚，早些睡下吧。”青苁看了一眼何昭君手里拎着的酒，并没多说什么。何昭君没拒绝，此时她只觉得脚步沉重，隐隐头晕，就知道是今日伤口崩裂导致，只想尽快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伤口，免得叫其他人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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