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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妖已奄奄一息,见沈疑之看来,立即跪地求饶,然而它的鼠头还未磕下,就已经被沈疑之释出的灵力击中,嘎嘣倒在笼中。
这鼠妖虽已生灵智,修为却极低,潜行凡间数年,专以人肉为食,但又因打不过成年人类,便昼伏夜出,专挑刚出生的婴儿下手,只要新手父母将新生婴儿放在一旁,这鼠妖就能迅速咬断婴孩的脖颈,喝血吃肉。
如今这只能对付婴儿的鼠妖根本受不住沈疑之一击,顷刻就在笼中倒地身亡。
可不过片刻,弱小的鼠妖竟又诈尸复活,只见它在笼中疯狂暴走,对着铁笼又啃又咬,直到力气耗尽,才挂在铁笼上彻底没了动静。
“这是……”谢问显然没料到是这样的情况。
沈疑之的看着笼中的鼠妖,许久后缓声道:“我好像明白这魇的作用了……林大哥!”
……
在药谷安心修养数日,沈疑之的内府总算痊愈,可以继续修炼。
自从取了魔魇,谢问的修行速度似乎慢了些。
沈疑之很快赶上,历经两世,终于和谢问的修为持平。
意识到自己前世是在和一只魇较量,沈疑之就觉好笑,每每拉着谢问修炼都不忘戏谑他几句。
谢问听了,只是笑笑不说话。直到沈疑之发现这事儿根本和魇没有关系。
谢问修行速度放缓是因为故意放水!
为的就是逗他开心。
沈疑之发现真相后气得够呛,拒绝搭理谢问,一直到二人准备前往青蓬,才勉强翻过这篇。
*
“疑之,这是你要的东西。”
临行前夕,林延准备好沈疑之需要的丹药,让梁圣手给他。
梁圣手只知沈疑之要外出,还不知他们要去做什么,因此千叮咛万嘱咐,说此药虽有提升修为的作用,却很伤内府,让他们不要随意使用。
“一定要记得啊。”梁圣手不放心,絮絮叨叨,直将两人送出山谷才幽幽叹了口气,转过身抱住林延。
“师尊,我怎么有种不安的预感。疑之他们要去干什么?和你说了吗?”
“历练吧。”林延摸摸他的头,说完不动声色转开话题:“喜欢漂亮孩子吗?”
梁圣手立即抬起头。
林延:“那咱们养一个?”
“可……”梁圣手:“师尊不是觉得养徒弟都麻烦吗?”
林延一瞬笑起来,握住梁圣手扣在自己腰间的手,缓声道:“因为那时只有余力照顾你一个。”
*
另一边,离开药谷的谢问与沈疑之很快绕过东洲腹地,来到东海沿岸的码头。
御剑渡海未免太招摇。
沈疑之联系过沈琅后,与谢问混进一艘商船,扮作行脚商偷渡青蓬。
由于剑尊与明尊在东洲一战之事迅速传开,仙门的气氛已经变得十分紧张。
常年游走于东洲与十六洲的船夫和行商也受到影响。众人上船后无所事事,聚在一起抱怨没了生意,还不知道自己这商能走几次。
话说到密处,人们的情绪也涌上来。有人骂明尊与剑尊吃饱了没事干,一天净打架,把财气都打没了。也有人骂沈期尸位素餐,若非他贪下这么多灵石,仙门根本不至于动荡至此。
不过事实真相究竟如何,这些在漂洋过海讨生活的低阶散修、凡人又如何知晓,他们不过是各说各话,期待明天能变得更好。
沈疑之混在人群中默默听着,等太阳下山,人群散去,方才与谢问返回船舱。
商船不比客船,船舱不仅昏暗无光,还十分狭小,两人进去都得错开站,一张破破烂烂的单人木床就占据了整个空间。
沈疑之进门后顿了顿,看谢问将满是汗渍、污垢的床单全都换下,才进屋落座。
谢问解释:“最近来往十六洲的世家修士颇多,好一点的商船、客船都有世家之人,所以……”
沈疑之睨他一眼:“难道前世我逃出青蓬是游到东洲的?”
谢问不说话了,坐到沈疑之身边,把人往自己怀里拢。
沈疑之:“又心疼了?”
谢问闷声:“嗯。”
沈疑之当即笑起来,捏捏谢问的脸道:“前世是我草木皆兵,见沈琅遭遇怕祸及己身,察觉后院有异动就自己逃了。如今想想,那时不逃也没事,我这算自讨苦吃。”
“祸兮福所倚,逃了也算避祸。”自从魔魇离体,谢问前世的记忆就不断涌现。
他这段时间又想起些前世的事情,如今听疑之说起此事,后怕道:“前世沈家为明尊所屠。你若未曾遁走,怕也……”
“明尊屠了沈家?”沈疑之诧异:“那为何后世仙史未曾记载。”
“因为没有证据。”
彼时沈疑之寒毒痊愈、正为冲击炼虚境闭关修炼。
谢问在神剑宫当值,听闻沈家出事便立即赶了过去。
他到时,沈家老小连带奴仆尽皆被屠,只是死状奇怪,每个人的身上都没有打斗的痕迹,唯眉心有一道细细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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