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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恒,其实是女儿身。赵韫挑眉,拇指揉搓脸颊,“小姐这样的直觉我倒是宁愿你没有呢。”沈疏微拍开他作乱的手,“别闹了,趁着眼下外面没人,我要回席间去,不然晚了二哥该来寻我了。”沈璋是被姜恒支走的,而姜恒该试探的都试探的,沈璋此刻应该在回席上的路上了。赵韫捻了捻指腹,松开桎梏住沈疏微的手,笑盈盈道:“我陪小姐一道回去。”沈疏微看他,“你想气死二哥?”赵韫笑的温柔无害,“小姐都在人前直言我是你的人了,我的名节和清白可都被小姐毁了,小姐难道不想对我负责吗?”“何况丑儿媳也得见公婆,我与二哥相识已久,他纵然生气也会接受我的。”沈疏微还从未见过赵韫这巧舌如簧的样子,不由得将人多看了几眼。沈疏微到底没能甩开黏人的赵韫,两人相携回到席上,若非她坚决反对,赵韫还想一路牵着她的手,这让赵韫很是惋惜。沈疏微坐回自己席位,不着痕迹往角落瞥去,发现先前一直站在角落的那名侍女已经不见了。她收回视线,赵韫就一撩衣袍在自己身边坐下,拿起她之前咬了一口的果子。沈疏微眼皮一跳,正要出声制止,就看到赵韫就着她那个牙印咬了下去。席间虽有不少人四散开说话赏景,可席位上还是坐着不少人,尤其是赵韫落座后,引得不少女眷争相往他和沈疏微这处看。如今赵韫丝毫不避嫌地吃沈疏微吃过的果子,还用沈疏微用过的杯盏喝茶,周围响起几声倒吸冷气声。沈疏微更是生平没被这么多各异的目光盯着看过,她手探入桌下,在赵韫腰上掐了一把,低声喝道:“你干什么?!”赵韫面色岿然不动,反手攥住沈疏微的手,揉捏她指节把玩,“果子有些酸,想喝点茶饮子淡淡嘴里酸味。”“那就用你自己的杯子。”沈疏微说道。赵韫低笑了声,“不要。”“小姐的杯盏看起来比我的更好用一些。”沈疏微抿了下唇,没有吭声。她直觉自己若再反驳,赵韫会说出更不要脸面的话出来。很快沈璋就大步回到席间,在看到坐在沈疏微身边姿态亲密的赵韫时,那张脸倏然就拉下来了。赵韫像没看见沈璋那张黑脸似的,抬起头含笑朝沈璋颔首致意,“二哥。”那一瞬间沈疏微看到沈璋拳头攥紧了。“谁是你二哥,乱喊什么!”赵韫微笑启唇,“阿愿适才——”沈疏微眉心一跳,迅速出手拽了把赵韫,示意他闭嘴。同时看向沈璋,意图岔开话题,“二哥方才去哪了?”赵韫眸光宛转扫了眼沈疏微,笑呵呵跟着附和,“是啊,二哥刚才去哪了?”私采铁矿“与你何干。”沈璋黑着脸扫了眼赵韫。赵韫倒也不生气,施施然起身,行动间伸手拂过沈疏微右手,“既然二哥不欢迎我,那在下改日再来拜会。”沈璋巴不得赵韫赶紧走,离沈疏微远些。只有沈疏微在赵韫走开几步后若有所思摊开右手,看着掌心处静静躺着的那枚翡翠扳指。她看向赵韫,后者无声动了动唇,“聘礼。”沈疏微好笑地收起手,将翡翠扳指藏好。赵韫走后没多久这场宴会也接近尾声,沈疏微和沈璋随着人群离席。二人混在人群中,时不时能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的小声议论声。“方才我可是瞧见怀远侯府的管事带着那位靖宁侯府的楚姑娘朝姜世子的院子走去,这会都没见她出来,你说这两人会不会有什么?”“这怎么可能,靖宁侯府一个没落侯爵府,这爵位能不能传到下一代都未可知,和怀远侯府比起来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姜世子怎么会看的上靖宁侯府的姑娘。”“那你说怀远侯府的人待楚心柔这么亲热做什么?”沈疏微垂头匆匆出府,和沈璋一道登上回府的马车。想到自己在姜恒那听到的只言片语,沈疏微眸子虚眯。楚心柔想上怀远侯府认亲,可她又是从何来的依仗呢?是信物还是胎记又或是有当年老人可以作证?姜恒可不像是个着急认姐姐的,但她对楚心柔的态度又着实不寻常。沈疏微抚了抚心口,强压下心口的悸动。驻守北疆的世子入京,又牵扯出这些事情,她总有不好的感觉。-事实证明,沈疏微的预感是对的,小寒那日姜恒忽地御前告状,参太子萧承明非法在北疆开采铁矿,要求皇帝严查。自古盐铁都是大事,都被历朝历代的掌权者牢牢握在掌心里。这会姜恒参萧承明这个储君私采铁矿,无异于是在朝堂上丢下个惊天大雷,朝野内外一时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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