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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谢渡耳尖泛红,他在山洞外来回踱步半晌,还是决定在此守着,若贺兰烬回来,他好提前拦住。
与此同时,山洞内。
火堆的暖色舔上石壁,映照着闪动朦胧的人影。
李商陆埋头解着他的衣带,突然发觉身前人不动了。
“哟,不反抗了?”
她扯起唇角,牵住那衣带一角,轻轻抽出半截,“那我可继续了。”
隔着一层皂纱,她看不清沈长异此刻的表情,但可以想象出他此刻定然痛苦极了。
谁叫他故意装神弄鬼,戴个破斗笠来骗她。
见他仍沉默不语,李商陆玩心更盛,俯身在他颈间印下一个醒目的吻痕,直勾勾盯着他,挑衅地笑,“不说话,该不会在哭吧?”
半晌,她察觉到不对劲,伸手探入皂纱内去触碰他的脸。
温热的眼泪在掌心融化湿润,李商陆仿佛被那温度烫到,指尖轻颤了下,没来由地心窒。
“有什么好哭。”
她低骂了声收回指,“真是扫兴。”
对方静默地立着,好像被伤透了心。
哭吧,哭死你也没人管,活该。
李商陆冷血地转身,还没走远,倏忽被一双手环住了腰际。
身后人将她拉到身边紧紧抱着,修长挺拔的身体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在怀里,无处可逃。
李商陆心口漏跳了一拍,皂纱的清香拂过鼻尖,她下意识避开眼,好似漫不经心道,“原来你也会主动啊。”
然而对方只抱了她片刻,很快便放开手,沉默地朝洞外走去。
“不许走!”
眼见他又要离开,李商陆气得要命,拾起身边的一切扔向他,就差把地上燃烧的柴火堆也丢过去,
“你敢走个试试!”
沈长异似乎并不明白她突如其来的怒火。
他觉得自己好像风雨里飘摇的一叶扁舟,时刻可能被狂风骤雨吹打翻覆在李商陆名为怒火的浪潮中。
半晌,他还是回来了,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样,商陆应该能消气吧?
李商陆恨恨盯着他,坐回火堆前,“滚过来。”
她毫不客气地使唤着沈长异帮她烤东西,也算给他找个活干,省得他老想跑。
晚饭是他们白天路过一条小溪时下水抓的鱼,她亲自提着衣裙下去抓的,一口气抓了四条放在储物戒里。
李商陆干脆利落地掏出匕首给鱼开膛破肚,串到木签上,递给他。
好半晌,没人接。
抬头看去,沈长异竟不知何时已经后退到了角落里,朝她摇了摇头。
她倏然想起来,沈长异自幼就害怕鱼,看都看不得的那种,只好收回木签,不无嫌弃道,“忘了你害怕,自古以来都是鱼怕人,哪有像你这样的。”
还剑仙呢,一条鱼就打败了。
说起他害怕鱼这事也挺好笑,那时她带沈长异去河边摸田螺,他摸着摸着抓到一条小鱼,鱼身湿湿滑滑,他大概是不喜欢那手感,一时惊慌不已,将鱼扔到了岸上。
他一直呼唤李商陆去救那条小鱼,可李商陆忙着在远处摸田螺,压根没听见。
鱼离了水,很快便不再动弹,没有眼皮的鱼眼空洞而漆黑,嘴仍张着,仿佛在渴求着什么。
沈长异惊恐地看着那条鱼,从活蹦乱跳,到渐渐断气,兴许那是他人生第一次直面死亡,令他那脆弱易碎的内心联想到了自己身上,觉得自己日后也会像那条鱼一样死去。
自那以后他再没吃过鱼,而且看到就会害怕。
而李商陆恰恰相反,她爱吃鱼,喜爱程度仅次于盐水鸭,沈长异只得常常到酒楼里买来做好的鱼给她吃,还得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才敢碰。
思绪收回,李商陆还是觉得小时候的沈长异更讨人喜欢些,至少看着胖胖的,干什么事都很好笑。
她耐心地烤着那只鱼,隐约发觉身旁人缓慢靠近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害怕何物?”
声音很轻,微微带着些许怔然,
“商陆,你早知是我?”
手腕猛地一抖,李商陆险些把烤鱼丢进了火堆,她愕然地偏头看去,沈长异竟已摘下来那只斗笠,迷茫地看着她,眼底似乎还有些许期待。
脑海将方才的话飞快地过了一遍,她不仅说了什么要的就是他,还故意在他颈间留下吻痕,李商陆呼吸轻促,脸侧瞬间红得滴血。
不、不能承认,绝不让这蠢货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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