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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陆推开他的手,兀自坐回丹炉前摆弄药草,先前深埋心底的怒火和怨怼,不知何时消散了。
沈长异却搬起板凳,坐到了她身边。
“今日没有别的事,我陪你。”
李商陆没搭理他,顾自修剪的药草。
见状,沈长异也拿起药草,学着她的样子一点点认真地修剪。
“你还有其他想问的事么?”
他话还真多。
李商陆瞥他一眼,凉嗖嗖道,“刚才的话,从哪学来的。”
沈长异愣了愣,“哪一句?”
“你说呢?”
沈长异绞尽脑汁想了许久,试探着开口,“你是问,笑起来很好看?”
李商陆没吭声。
显然就是这句了。
似是没想到她会在意,沈长异沉思片刻,低声道,“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在深山修行二十余载,从不下山,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只是每次见面总板着脸。”
刚恢复记忆的时候,他便这么觉得了。
李商陆哭也哭得好看,让人看了心疼,他不自觉便想为她做些什么,摸了摸身上,掏出只手帕递了过去。
“我跟别人可从不板着脸,”李商陆微微起了些许兴致,“这样说来,你在深山修行,没见过别人?”
“不是没见过别人,我还有师尊。”沈长异倒很怀念那段日子,“那时我只与师尊相伴修炼,师尊会同我讲世外的故事,不过他让我潜心修炼,不要下山沾染凡尘。”
跟个和尚似的。
李商陆莫名的想笑,“不无聊么?”
沈长异摇了摇头,“修行已足够有趣,凡尘俗事于我而言并没有那么大的诱惑。”
“是么?”李商陆意味深长地问,“你真不想试试?”
语气略微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沈长异迷茫地望着她,不知所以,“试什么?”
闻言,李商陆忽然笑了,伸出手,探向他的衣襟。
她笑起来,果然很好看。
沈长异呼吸微停,纹丝不动地看着那只细瘦白皙的手抚上胸口。
要做什么?
沁凉的指尖柔若无骨般探入了衣襟深处,带来更加馥郁迷人的香气。
沈长异下意识捉住了她的手腕,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只是觉得,这样不对,这样不好。
“松手。”李商陆俯身下来,在他耳边轻轻说,“昼玄,我摸我自己的夫君,你拦什么?”
耳尖被她温热的呼吸染得红透,沈长异有些慌乱地挪开脸,小声说,“现在不是你夫君。”
“怎么不是,夫君只不过忘记我是谁而已。”李商陆挽上他的颈子,亲昵地贴在他耳畔,坏心眼地衔住了他的耳垂。
刹那间,沈长异如同触电般浑身颤了下,掩在袖内的指尖一点点蜷紧,想要推开她,又怕她会生气。
“别,”他近乎祈求地道,“很痒……”
她分明知道他不是沈长异,为何还要这样对他?
李商陆舔咬那只耳垂,笑意沉沉,“怎么了?昼玄仙君,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沈长异难耐地伸手抵在她的肩头,想要借机后退,可李商陆却立刻得寸进尺地上前贴到他身上。
动作快了些,那只手竟不小心错了位,触到一片柔软。
“昼玄仙君,你怎能如此非礼于我?”李商陆故作诧异地看着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由他收回,“我对我夫君的身体亲密无可厚非,可你明知我不是你的妻子,却这样对待我,简直太下流了。”
沈长异百口莫辩地张了张口,又无可奈何地郁闷抿唇。
他没有要非礼。
没有。
“你是故意的。”他闷闷道。
李商陆险些笑出声。
废话,她当然是故意的。
“昼玄仙君,你怎能如此贼喊捉贼,等我夫君回来,我要告诉他,他下凡前是个登徒子,喜欢摸我。”
沈长异脸上更红,他收回手,讪讪起身,“我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做。”
“站住。”
李商陆拍了拍那只板凳,眼眸微眯,“回来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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