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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外力打乱,精神紧绷,来不及发泄伤感和迷茫,这积攒的情绪都在此刻释放。
慢腾腾进楼,明愿没选择电梯,而是走进楼道。
在黑暗中,她一只脚踩上阶梯,液体也?跟着?砸上来,压抑的哭泣让她寸步难行。
为什麽和学姐的爱情困难重重,为什麽有些话难以开口,为什麽现实不如想?象美?好,遥远看时完美?的表面,接近之後让一切残忍暴露。
到底是为什麽,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那麽轻易就?放弃所有,说走就?走。
如果秦静风离职的事已是定局,明愿有自信说服她留下吗?
若是做不到,学姐必然会去一个?明愿找不到的地方。脱去了过去几年的影响,她们之间将?没有任何纽带链接,愈发陌生?已经预见的局面。
家就?近在眼前,明愿不停深呼吸调整状态,擦去眼泪,安慰自己。这个?乱七八糟的样子回去可不行,但根本控制不住。
在楼道里站了足足十?来分钟,她才终于?恢复平静,敲响家门。
开门的是父亲,穿着?睡衣,但看精神头,显然还没开始睡。
看见明愿的状态,父亲疑惑:“怎麽这个?时间回来的?脸色好差喔。”
明愿揉着?眼:“我喝酒了。”
她蹬掉鞋子换鞋,发现外鞋只有两双,便看了眼家里:“我妈呢?”
父亲道:“你?妈今天加班了,不过也?差不多快要到家。”
“哦哦,”明愿点头,把外套脱了,钻进浴室:“我等下要先睡觉了。”
“不吃饭吗?”
“吃过啦。”
收拾好自己,明愿顶着?着?潮湿的脑袋回屋。
用毛巾擦头发时,她听到客厅传来父母低声交流的动静,但听不清说话的具体内容。
她没在意,把头发弄干就?钻入被窝睡觉。
酒是个?好东西,失眠今日也?没来折磨她。
第二天起床,明愿总算知道了什麽是因果报应。她的脑袋像是被开核器夹过的核桃,快要裂开,身?体也?绵软无力,难受得仿佛被鬼差勾下地狱折磨的罪人。
她与被子做了搏斗,起床,幽魂般飘到了客厅冰箱前,掏出?一瓶咖啡往肚子里灌。
一线冰冷沿着?食道滑下去,激得肉.体震荡。
这个?周末很平静,没事要做,两个?大白天都可以随心所欲,但明愿丝毫轻松不起来。
即使脑袋放空,什麽都不想?,也?会有种隐隐的焦虑,仿佛一个?很大的,难以解决的棘手问题就?藏在潜意识深处,犹如在层层床铺下将?人折磨的豌豆,使她辗转反侧。
身?後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母亲的轻唤:“明公主呀。”
明愿嗯了声,示意自己听到了。
本以为母亲会说出?叫她的目的,但身?後居然没了动静。
明愿转头,看到母亲欲言又止的表情,问道:“怎麽了,妈。”
母亲道:“最近你?是有什麽烦心事吗?”
“....”明愿挪开眼神,片刻,又转回来:“没有啊。”
她知道自己的反应肯定错漏百出?,但一时间也?没有好的办法,僞装对她而言是一件困难的事。
母亲道:“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明愿笑笑:“我昨天才回来,你?上哪看我不开心了。”
“就?是怕你?有事还要隐瞒啦。”母亲说。
明愿下意识接道:“我才不像...”
她才不像秦静风一样喜欢什麽都憋在心里不说。
可她确实说不出?口。
“你?又不是不了解你?闺女?,我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放心吧。”最後,她只能搬出?这句话。
如果她和学姐还甜甜蜜蜜,倒是可以考虑坦白,但目前握在她手里的爱情关系,四处漏风,已成一团自己都理不清的乱麻。
这个?时候交代?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反倒是证明了她的幼稚。母亲绝不会支持看好。
至少要等到这僵局被打破,才好开诚布公去争取。
周末有两天,明愿就?在家躺了两天。
与她的一潭死水相反的,是突然充满热情的母亲。她不知道中了什麽邪,居然开始跟父亲学做饭了,还有模有样做了几顿,都不太好吃。
本以为这只是母亲的一时心血来潮,没想?到周一早晨,明愿出?门上班前,手里多了一份“爱心早餐”。
等她中午打开饭盒,看到那用红烧肉拼出?的夸张爱心,和已经变形的米饭小兔子时,有些哭笑不得。
母亲到底知不知道她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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