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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晏棠舟,我不知道!”他放声回应,攥着缰绳的手却在发颤。
即使他的实力不允许叫板,但作为这些仅剩兄弟的领头人,他依然要自己强打精神,端出一副无畏的样子,那样才不失身份。
“昨日镇中酒楼,有一男子失踪,前後出现在酒楼的有你青峰寨的二当家,是不是她带走了我的人?”
此话一出,柳青树的冷汗从额头上落下,啐了一口:“是又如何,我妹妹看上他了,带回去拜堂成亲了,如今是我妹夫!你再厉害,管天管地管我杀人放火,还能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你那位晏大人在我青峰寨娶妻吗?”
话是狠话,人却不是狠人,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控制不住发抖的身子。
一口气堵在喉间,贺今宵用力握住剑,剑尖直指柳青树:“笑话,本将军管不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但管得了你这暴徒之妹不配嫁朝廷重臣为妻,按照规矩,你的妹妹就是要做他晏棠舟的婢女,都得排在一衆良家女子之後。”
这口气不小,着实狂妄,听得青峰寨几个残兵个个双目赤红,又想拼命。
柳青树哪里忍得了这话,紧握缰绳的双手青筋暴起,虎口发麻:“你他娘的欺人太甚!”
“欺负的就是你,而你除了叫嚣,什麽也做不了。”贺今宵冷哼,冲手下下令:“活捉此人!攻上青峰寨,老幼妇孺皆不可伤,其馀人等不留活口!”
柳青树不知是怕的,还是气的,浑身发颤,又无能为力,□□用力夹马,扬鞭“啪”地一声就往外逃:“弟兄们!走!”
头领跑了,手下几个残将倒是忠心,居然齐刷刷挡在屁股後面,竭力拦截追兵,也有几个且战且走,竟在混战中护着柳青树逃了。
去时威风凛凛,回时败兴而归。
柳青树策着马,忍着伤痛,胸中憋一口恶气,久久不能抒发,他不知道是该怪自己出门没看黄历,还是怪妹妹不长眼拐了不该拐的人。
这股恶气一直忍到青峰寨门口,远远地看见妹妹,所有的恶气和怨恨全都集中到了一处,怪天怪地,就怪妹妹拐来的人身份不一般。
而那人同夥杀了他那麽多弟兄,还想救人,白日做梦,他非要将那人戳上个千千万万刀,戳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剁成碎肉喂狗,也叫那个年轻的将军痛,方解心头之恨!
柳青树下马,气冲冲上前揪住柳青叶的手:“瞧瞧你看的好事!那个男人哪里去了!”
不明所以的柳青叶瞧见哥哥这副模样,顿时呆了:“哥哥怎麽弄成这样,今天发生什麽了?”没等到回答,只是手腕巨痛,男人双目赤红:“我问你把那个死男人带去哪里了?”
柳青叶抖了抖:“他,他去茅房了。”
“去了多久?”
“有一柱香了吧。”柳青叶一边回话,一边看回来的那些人,七八个人,个个染血,目露凶光。
再往後看,没有看到多的人,微风带来阵阵血腥气,她意识到出事了,看兄长的反应,应该和她带回来的那个人有关,但眼下的场景,她不敢多问。
心脏敲鼓一般,咚咚作响,柳青叶收了平日那副样子,像只鹌鹑缩在一边。
柳青树带着那几个人气势汹汹往茅房的方向而去,柳青叶亦步亦趋跟在後面,担惊受怕。
一行人刚到茅房外,就见自家弟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柳青树上前查探鼻吸後停住,没死,只是晕了,他猛地照地上锤了一拳:“派人去追!追到人给老子带回来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李祝酒费了千辛万苦才从茅房逃出寨门口,一路过来,只有几个人巡逻站岗,他堪堪避开,往山下而逃。
来的时候路太黑,他不知道具体的路,只记得大概方向,挑了条小路就匆忙跑了。
直到跑得喘不过气,他频频回头,见没人追上来才敢歇一口气。
可惜这口气还没散出去,就听身後不远处马蹄阵阵,由远及近,李祝酒心里一咯噔,在路上跑未免过于显眼招摇,情急之下匆匆躲进树林里不敢吭声。
随着马蹄声越近,那群人破口大骂的声音清晰入耳。
“他娘的!这个小子怎麽跑的那麽快!”
马蹄在原地踏步,为首柳青树四下打量:“他不可能跑那麽快,路过林子的时候都给我注意了,一定要逮住他给咱们那麽多兄弟偿命!”
这笔账,他跟那个年轻将军是要不回来了,既然如此,就把这个当官的杀了!
李祝酒心都提到嗓子眼,死死捂着唇不敢出声,偏巧这时旁边的草丛里不知道跑过什麽动物,簌簌作响。
就这一瞬,柳青树的眼神扫过来:“那边林子什麽动静,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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