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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和W一向不合的那位中将。
旁边的大校似乎也意识到了,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
A应该冷淡地点头致意,然後回到W的身边。
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香槟上,看着细小的气泡附在杯壁上。杯身微微晃动,气泡快速上升浮出液面,随後破裂。
然後他擡起头,轻轻碰了一下中将的酒杯。
“久仰大名,将军。”
宴会上A开始不再站在W的身边。
当W习惯性地回头寻找A的时候,只看到他在人群中,和别人平静地交谈的侧脸。
大多数时候,他在和战术部门的其他指挥交谈。有的时候,是中立的军官向他微笑寒暄。很偶尔的,W也看见和他对立的派系的人。A看起来神情并无不同,好像对此一无所知。
W亲信的眼神犹豫地扫过A和他身边的人,低声说:“长官,A上校……”
W沉默了一瞬,声音平稳:“没有关系。”他的目光看向前方,轻轻呼出一口气。
只要A能回到以前的样子,他不介意他和谁交谈。
A的名字开始更多地出现在会议记录里。
他的锋芒似乎在恢复,他提出的战术方案精准致命,几乎一击必中。高层开始注意到他,他的名字在和胜利联系起来。
但他的立场在模糊。
他不再是只站在W身後。有几次,W的下属提出的方案被他驳回。尽管事实证明他的方案更优秀,更有效,但是周围人还是隐隐感受到微妙的信号。
A和W,似乎不再是亲密无间的一体了。尽管W从未对A的“不驯”表现出不满,但W派别的军官已经开始用不同的眼神看A。
这次是W主持的会议。
讨论的议题很重要——不仅是涉及到前线的军事调动,更涉及到派别之间的角力和利益划分。
会议推进得并不顺利。
W一派和对立派唇枪舌战,空气中充满着火药味,僵持不下。W的脸上少见的露出了不耐和疲惫。
就在这时,A的声音响起。
“我支持中将的提议。”
会议室瞬间静了下来。A坐在离W稍远的位置,他身边是W的亲信,对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A擡起头,声音平静:“目标以西五十公里是他们的辎重部队。如果调动西线会直接正面对上敌军,我们的胜利不足以弥补损失。我建议采用中将的方案,调动东边的第三军团以多胜少,直接进攻。”
他对上了W的目光。
W的眼神中没有不满或愤怒,只是困惑和不解。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睁大,好像在问他:为什麽?
A的心忽然狠狠抽痛了一下。
那种感觉被他压了下去,然後微弱地消失了,像是手中被握紧的小鸟。他只是抿紧嘴唇,平静地和W对视。
中将笑了:“既然这样,那就通过吧。”
这条议程被黑笔划去,W垂下了眼帘。
晚上的餐桌上有些沉默。
W似乎想要开啓对话,但是A只是简短地回复。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面前的盘子上,仿佛W的视线会灼痛他。
浴室里A正在洗澡,门被推开了。W走了进来。
A转过头看着他,水流从头顶流下打湿了他的黑发,他的瞳仁在雾气中深黑而湿润。
W脱下衣服,走进淋浴间。
两人离的很近,呼吸可闻。W看着A的眼睛,靠近贴上了他的唇。A垂下眼帘,闭上了眼睛,像是默许。
水流声掩去了一切。一切的温柔缠绵和过去的时光,好像在雾气中重现,又在雾气中消逝。
A躺在床上,闭着眼休息。W的手轻柔地抚摸着A的湿发,指腹滑过发丝,带着安抚的意味。A的呼吸安静而绵长,但W知道他还醒着。
“今天……你觉得我的方案不妥,是吗?”他的声音很低,像是怕惊扰了A。
A睁开眼,看着W。W的目光柔和近乎温柔,甚至带着一点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近乎恳求的期望。
A在那一瞬间几乎要开口。
他想要告诉W一切,想告诉他并不只是方案的问题。他想要抱住W,埋进他怀里,想要W亲吻他,就像以前一样。他想要告诉W,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他,这种让他的心脏仿佛被攥紧的疼痛。
但他最终只是笑了笑,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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