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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亦心里惴惴不安,没说继续在问下去,程伯明显就不愿意和他说这件事情,老毛病?什麽时候的事情?
想起眼下的淡青,宁亦忍不住的多嘴:“是没睡好?失眠?”
程伯笑而不语,透露出一点:“昨晚确实没怎麽睡。”
虞氏那麽大的集团,开不完的会,很辛苦,宁亦有点失神。
出了房间,程伯径直去了二楼的书房,绷紧了一张脸,手轻轻敲着门:“汀白,需要叫医生吗?”
“不用。”声音从牙齿里蹦出来似的,压抑痛楚都在这两个字里,无法化解。
宁亦放置着自己的衣物,打开衣柜,零星有几件衣服挂着,下面放置着一个床单,上面印着一个丑兔子。
宁亦没带多少的衣服,只带了些必需品。
他迟早要走,太多了就会很麻烦。
做好一切,宁亦打量了一下房间,没太多的变化。镶嵌在墙里的书柜里是满满的书,还是那个模样,只是在一旁的架子上,多了一个鱼缸,绿绿的水草在里面飘荡,金鱼的尾巴摇晃,嘴里吐着泡泡。
金毛在一边晃着尾巴,力道打在腿上,宁亦低下头一个没忍住,就撸了它的脑袋,金毛很乖,一直蹭人不怕生。
脖子上有个小项圈,挂了个金色牌子,很可爱。
晚餐的时候,宁亦没见到虞汀白,洗漱完毕摆後着电脑看了一节动画片就窝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的也没睡着。
次啦的一声。
007:【世界线偏移超过百分之60,017号。】
宁亦:【哦。】
007对于宁亦的淡然表示了赞赏,在他的脑袋里给他放了个虚拟烟花,并告知他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当世界线偏移百分之60,世界意识会给你带来点麻烦。】
宁亦试探道:【我要下线了?】
007:【是的,祝您好运,宿主。】
宁亦打开了小夜灯,模模糊糊的光落在飞机模型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手指向枕头下方探过去,红色的本本就被抽出来。
盯着看了一会,宁亦撩起了窗帘去看外面,小花园里有灯,雪还没停,就是变小了许多。明天一大早,可能就会压弯一大片。
也可能会死一大片。
灯下玫瑰被光与雪衬的更为梦幻,宁亦拍了张照片,存在了手机相册里。
呼吸扑在玻璃上,细细的雾气氤氲上来。
宁亦还在看,手里的红本本也没有松开。
以前听管家说,这片玫瑰最初是虞汀白的母亲种下的。不过现在的这批应该不是,在这里的三年,玫瑰被铲了又种,死了再种。
早已经不是最开始的那一批。
施工人员把玫瑰花瓣打落在泥土里,虞汀白就在一边看着,无动于衷。
你说不出他难不难过,只是每一次玫瑰被拔掉,他就在一边看着。
大雪封山,客厅里很暖,宁亦就穿了件毛衣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腰本来是直的但也慢慢的放松下来,目光平视正放映的新闻消息。
客厅是最开放的空间,所以什麽动静都能率先听见并察觉到。程伯拎着一个小袋子去了二楼,宁亦馀光微微扫过。又重新落回到新闻消息上。
模糊不清的监控录像录下了惊险的一幕,灰白色的影子将走在路中央的小孩子给推开,一辆大货车疾驰而过。接下来画面飞快跳转到一个女记者身上,干白的唇一张一合,宁亦没听清楚她在说什麽。
只看到了她身後的蓝色指示牌上印着白塔路三个字。
金毛乖顺的趴在长毛地毯,宁亦拍了拍它的狗头。
雪下了一天半,第三天的时候天气出了点太阳,宁亦下了山,手上揣着管家给的毛绒手套,很保暖,还有个兔子耳朵,不太像大人戴的,就很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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