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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膝盖上有点灰,出去时西装笔挺,郑重其事的似要去相亲,现失魂落魄的回来,让人不禁联想到什麽,有人问:“赵医生怎麽了?”
人的视线就落在他的膝盖上,赵清越後知後觉,轻飘飘道:“摔了一跤,没什麽事。”
是走楼梯的时候直直的跪了下去,莫名其妙的腿下一软。
刺痛从脖颈後蔓延,把沉睡在梦里的宁亦彻底拉出来,缩在被子里的手握紧,但他没睁眼,只是下一秒,就有人将他握紧的拳头从被子里拿了出来。
虞汀白问:“是不是很疼?”
宁亦没说话,缓缓睁开了眼,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又或者是某一天里,他突然睡不着觉了,睁开眼就是虞汀白的那双藏在黑暗里眼睛,他在看他,整夜整夜的看他。
就在那一刻,宁亦没有睁开眼睛。
【007,当时季宁亦回到京都,人就快离世了吧。】
【007:是的,按照数据推算的话,季宁亦当时的确如宿主所说的那样,不过,宿主现在的状况,不是因为疾病,而是世界线崩塌所致,这个世界在排斥您呢。】
痛感不是逐日一点点递增,而是瞬间的侵入骨髓,吞噬着每个神经。
宁亦走不动路了,他坐上了轮椅,手无力的垂着。霍野来时,宁亦说话都很费力,他垂着脸,虞汀白蹲在他身前,将他的手捧着,放在了脸颊上,一点点的将温度渡过去。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好。”
宁亦笑了一下。
苍白的脸,如春日料峭寒风里开在雨水里的白玉兰,一场小雨过後,一片泥泞,花瓣打落。
霍野是看到了,也听到了,他就怔怔的站在原地。
很难想象只是一个月没怎麽见的人一下子就变的瘦骨嶙峋,霍野脸上有个巴掌印,他自己扇的。
他原以为见到宁亦得偿所愿,他会笑着祝福,至少他会在。然而在就三天,他就收拾好行李,给自己放了一个小长假,强迫自己不去看任何有关京都的消息。
他高兴就好。
日照金山,拍过来拍过去,下午就躺在酒店,一睡睡了三天。然後,就是赵清越的一通电话,加上一份文件。
“你怎麽不等人死了,在告诉我?”在那一刻,愤怒冲昏了大脑,连话都不经思考,回神过来的霍野就给自己给自己扇了一个巴掌,下手极重,脸一下子就侧了过去。
大庭广衆之下“啪”的一声,异常响亮,等车的人侧目,不明所以。倒是霍野还跟正常人一样,向登机室走,宽肩窄头,走路自带一阵风,薄唇抿的很紧,显的有些凶。
“宁亦。”霍野出声,嗓子刺啦的像个破风箱。
风尘仆仆的过来,脸上的胡渣长了出来,似乎像从哪里流浪回来,宁亦扭过头,肤白的透明,疑惑中夹杂着惊喜:“你怎麽来了?”
霍野来的路上就收拾好了的心情,除了过于不修边幅,以及一双红的过分的眼睛,很哑的嗓子外,没有什麽特别。他稀松平常的说这一路的见闻,到最後只撇了下嘴,起伏的呼吸迟缓,诉说着他的克制。“宁亦,疼不疼啊。”
宁亦在听,但注意力不太集中,他吃了好多药,副作用就是犯困,行动迟缓。
不吃不行,不吃呼吸都疼,但疼不疼呢?
宁亦摇了摇头。
霍野离开的时候,虞汀白送了送,离开了宁亦视野的一秒,霍野就一把就攥住了虞汀白领口,右手成拳,携着风,停在了距离虞汀白的眼前。“我不知道你们虞家有什麽龌龊,但,人在你这,你到现在才知道,是不是有点过分,那麽多人,都TM吃干饭的?”
“人如果养不好,给我,我来。”
虞汀白没动,他身上的衬衫不算平整,皱皱巴巴的,那拳头就距离他一寸,他的眼睛眨也没眨。
霍野出来,赵清越还没走,他在打电话,眉头皱的很紧,自始至终都没松开。见到人,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揣进了兜里。
霍野死气沉沉:“你怎麽不进去?”
赵清越摆摆手,“没脸,没头绪。”说到这,他摸向了口袋,空的,低头一看,白大褂根本没换下来,就这麽直愣愣的出来,带着一个人,一辆车,就这麽的出来。
他无声的在笑,有些苦,一扭头,又是精神抖擞:“霍大少爷,有烟吗?”
“没烟,有糖。”
“给我来点呗。”
霍野没动,盯着一处看,赵清越知道他在想什麽,也知道他要听什麽,靠在了车上,放松但骨头一直僵着,“国内外专家会诊,没什麽解决方案,可找的资料太少,一个病例都没有,但还在找,总归还有机会的,会有的。”
这份安慰是安慰霍野,还是安慰自己,赵清越分不清。
他笑了一下,自嘲道:“我待在实验室里好多天,实验分析,都有,钱也在砸,但都没水花,你说,有什麽是砸钱砸不出来的,总归会砸出一点水花吧。不至于一点希望都不给吧。”
赵清越深吸了口气,神情变化莫测,“实验室刚刚有给了个消息,又失败了。”他很自然的笑了一下,瞬间变了脸,“很神奇,又TM失败了,又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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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篇纯爱,没写出这种感觉,糟心[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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