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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很长,两人慢悠悠往回走,宋阳瞥了眼宁亦行手里的果汁,问:“好喝麽这个?”
宁亦行道:“挺好喝的。”
“给我喝口。”
“你怎麽不自己去拿一杯?”话是这样说,宁亦行还是把果汁递了过去。
“懒。”宋阳喝着果汁,他今天穿的便服,多了些随性,“说实话,裴迟砚会回来找你我还挺意外的,他放弃他家公司继承权这事你知道吗?”
宁亦行默了片刻,道:“他说过,但没说是自愿放弃的。”
宋阳道:“你知道我家搞制药生意的,对外合作不少,上回我去E国开会,他妈也在,散会後大夥一块吃了个饭,因为都是熟人,有人问起裴迟砚时,他妈便顺口聊了两句,大意就是裴迟砚有自己的想法,管不住,所以由他了。”
宁亦行像个机器,一板一眼地答:“就像邓姨说的,他有自己的想法吧。”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宋阳晃着杯子,果汁随着他的动作拍打在杯壁上,将走廊投下的灯光细碎荡开。
“裴迟砚这麽大个人,他要是有自己的想法,何必等到近日才回国,一回国就来找你,那当初在国外为什麽完全不和你联系?”
宋阳不情不愿道:“虽然我不喜欢和裴迟砚打交道,但我觉得他不是个随便玩玩的人。”
他压低声音道:“邓女士婚姻那点事,当年在圈里闹得沸沸扬扬,但我见了邓女士几次,最大的想法就是有些事真能从骨子里影响一个人,邓女士可能自己都没察觉,她的行事风格已经和逝去的裴总隐隐相像了。”
宁亦行哪里会不懂宋阳想说啥:“你的意思是,裴迟砚这些年在国外不回来,和邓姨有关系?”
“八成。”宋阳顺手搭在他肩上,笑道:“宁亦行,你怎麽一挑就挑个麻烦的人,换个人喜欢清闲好多。”
宁亦行睨他:“喜欢谁,喜欢你?”
“行啊。”
宁亦行还没回话,身前突然传来清脆的碎裂声。
两人闻声望去,裴迟砚正站在他们身前不远处,脚边是摔碎的玻璃杯,果汁撒了一地。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宋阳手中的果汁,唇角微勾,眼里没有半分笑意:“抱歉,打扰你们了,我去叫服务员收拾。”
说着与他们擦肩而过,宁亦行想扯住裴迟砚,被这人轻而易举躲过。
宁亦行果汁也顾不得拿了,丢下句“你玩笑开大了”便追了上去。
宋阳孤身站在走廊里,他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将剩下的果汁一饮而尽,转身回包厢。
空荡荡的走廊吞噬了几不可闻的轻语。
“是个屁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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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迟砚,你慢点!”宁亦行快步追上裴迟砚,气还没喘匀,“我刚和宋阳开玩笑呢。”
“开玩笑?”裴迟砚怒气上涌,方才那一幕在脑海回放,他冷笑:“你是开玩笑,他——”
他说到一半顿住,後面的话卡在喉咙里,高中时宋阳没将他喜欢宁亦行的事全盘托出,于情于理,他也不该擅自将宋阳的心思告诉宁亦行。
没有人喜欢将私事广而告之。
裴迟砚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麽,他摸出小瓶子,倒了颗白色小圆片生咽下去。
宁亦行这回清楚看见小圆片上的凹凸,而他买回来的薄荷糖是光滑的。
宁亦行蹙紧眉头,道:“给我来一片。”
裴迟砚再次晃了晃瓶子:“没了。”
宁亦行心里憋着火气:“你其实就只在瓶子里放了一片吧?你到底吃的什麽?!”
“不想说可以不说,”裴迟砚道:“这是你说的。”
宁亦行自己给自己挖坑跳,冷眼盯了裴迟砚片刻,道:“行,随你。”
说完径自回了包厢,将宋阳拉到一边,努力回想刚看到的圆片模样,比划道:“你有没有见过一种药,大概这麽大,白色的,中间有一线凹下去,两头都刻了英文D。”
宋阳接下来的话让宁亦行身体刹那冷透。
“知道啊,Depression,抗抑郁专用药,我家研制的药物之一。”
【作者有话说】
药品啥的都是瞎扯淡,反正小裴情况比较额......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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