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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嗓子怎麽哑成这样?”梁野眉头一皱,捏着他吃饭的脸转向自己,“坐那麽远干啥?张嘴我看看,是不是扁桃体发炎?”
“没事,”李砚青甩开他的手,继续扒饭,“下午直播说多了。”他顺势汇报起禽场的事,“梁老板,禽场的网又坏了,刚补好。我和老张看像是野猪下山……”
梁野一个字没听进去,搂住他的腰:“你一身烟臭味,是不是又抽烟了?”
“没抽几根,”李砚青往旁边躲,“你刚洗完,别离我太近,我一身臭味别熏着你。”
“习惯了,”梁野把湿发蹭到他脸旁,“香不?我等你的时候认认真真洗了好几遍。”
李砚青笑得有点僵:“香……”他赶紧给梁野也盛了碗汤,“你不也没吃?别光看我,一起吃啊。”
梁野亲了他脸一口:“想吃你。”刚亲完就嫌弃地吐吐舌头,“你他妈抽了多少?脸上都是烟味!”
“谁让你这麽急?我还没洗澡就动手动脚。”李砚青放下筷子,脑子转得飞快。
梁野站起来,双手抓着他肩膀一阵晃:“吃快点!快点!快点!吃完洗澡!”
“你晃我我怎麽吃?”李砚青反而越吃越慢。正好有清蒸鲈鱼,他慢条斯理地挑鱼刺,一小口一小口吃。
梁野在一旁抖腿,不耐烦:“你一大男人吃饭怎麽磨叽成这样?”
“我一直这样,平时也没见你嫌慢。”李砚青夹了几粒米细嚼慢咽,试图打消对方今晚“上三垒”的念头,“梁老板,今晚这鱼你尝没?老刘手艺真可以,鲜而不腥,肉又嫩……”
“李砚青,你直播做上瘾了?哑成这样还唧唧歪歪,大晚上搞美食点评?”梁野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推他一把,“晚饭别吃太饱!赶紧洗澡!”
李砚青坐着不动,继续吃。
梁野气得一屁股坐上桌,抱胸瞪着面无表情的李砚青:“你又想耍赖是不是?!说好桃林定损补完苗我想怎样都行?!你他妈天天给我画饼!又坏又臭的死男人!”
“就当我死了。”李砚青吃得慢悠悠。
梁野敲敲桌面,皱眉:“有你这麽说话的吗?你以前怎麽谈的恋爱?一点都不主动!”见李砚青不吭声,他又说,“李砚青!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李砚青咽下饭,擡头瞥他一眼。
“看什麽看?说话啊!不是接受我了吗?还是光接受丶没反馈?就我一头热,他妈天天装傻,让你男人憋死也没点表示?”
李砚青端着碗,视线从梁野敞开的帽衫里往上瞟。光影衬得肌肉更结实了,桌子被他坐得直晃。可惜现在没心思欣赏,只有恐慌。
梁野一把抢过他筷子:“噎死啦?!说话!”
没了筷子还能喝汤。李砚青喝了几口才说:“我没谈过恋爱。大学时和几个女生暧昧过,也就吃吃饭牵牵手。毕业就忙开店,後来什麽事你也知道。”
“几个是几个?”
“两三个。”李砚青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里一大段字,“梁老板,耽误您一两分钟,这是我网上查的资料,您看一眼。”
梁野一看密密麻麻的字就头疼,嘟囔:“你就这麽爱让我看你整理的小作文?”扫了几行笑出声,“说我不干正事?你一天天吃饱撑的干啥呢?”
“不对吗?”
“对个屁!”梁野擡起他下巴,“老子纯1,想让我做0除非把我剁了!”
李砚青突然发现有理说不清。他收起手机:“你一开始不是说自己是游标卡尺吗?怎麽又变纯1了?我能理解你内心的挣扎和害怕……”
“神经病啊!我挣扎什麽?害怕什麽?怕你天天上网成傻子!”
李砚青绷着脸不说话了。
梁野从桌上跳下来,桌子一震。他捏捏李砚青的扑克脸,无奈道:“李先生,我是人,肉做的。你看你次次打退堂鼓,还突然让我看这狗屁东西,搞得我跟220V冲击钻似的,都不好意思掏出来了。”
李砚青深吸一口气,推开他的手——打也打不过,看来今晚是逃不掉了。他叹气:“不吃了,我去洗澡。”
“哦……”怎麽突然这麽乖?梁野眨眨眼,“其实我也不是催你,就是觉得你不够热情。你要是有那心,我就不急了。慢慢洗,洗干净点,都等这麽久了,不差这一会儿。”
“砰”一声,李砚青摔上卫生间门。一眼看见多出来的一堆瓶瓶罐罐,心里更烦。梁野现在两个宿舍随便住,常来他这边洗澡,本来只有一块肥皂,现在都快堆不下了。
李砚青在一堆花花绿绿的瓶子里翻找肥皂,刚握住肥皂丶花洒水落下那一刻,他突然眼神一亮——有办法了!试试,说不定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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