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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
薄朝昉迟疑片刻,快步过去扶住他。
管家会意地推好轮椅,让两人步伐一致。
“你特意来门口等我?”
“……嗯。”
周绫的身体没有以前那样冰了。
从前没有化蛇的时候,也因为那场祸事元气大伤,盛夏里仍如一块捂不热的冷玉。
他握着他的手,此刻发觉对方微微地加重力道,十指交缠着贴紧。
即便什麽也没有说,一种蓦然滋生的依赖也足够被接受感应。
薄朝昉心意微动,道:“有什麽事想和我说?”
“没有。”周绫许久才道,“太久没有看到你。”
男人一时压着呼吸,突然觉得自己什麽都可以原谅了。
从前那些事不该怪他。
自己耽于工作,只是个冷漠又无趣的丈夫,他们本来就沟通太少,说爱也不真。
周绫牵紧他,即便十分钟过去了,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薄朝昉试探着碰他的额头,发觉并没发烫,不是生病了。
但体温比从前要高,人也变得更沉默。
公司有事,早就过了晚餐时间。
薄朝昉喝了一盏汤,周绫靠在他的身边,什麽都没再吃了。
他们很少在这里靠得这样近。
管家其实把轮椅推到不近不远的地方,是周绫出声说,再近一点,我要贴着他。
管家本人都面露意外,先看了薄朝昉的意思,然後才把周绫推过去。
十几分钟里,两人都没有说话。
薄朝昉换作用左手喝汤,右手递给了他。
後者即刻再度牵紧,如电量耗尽般轻轻缓了一口气。
用餐结束,男人道:“我陪你上楼休息一会儿?”
周绫小声说:“你抱我上去。”
薄朝昉重新看了一眼他的妻子。
十几个小时不见,怎麽判若两人了。
周绫过去一贯拿捏着分寸,既不会疏离到让薄朝昉看出异样,也不会亲近到黏腻幼稚。
再复盘时,一切都变成虚幻到可笑的表演痕迹,让人心里炸得怒痛。
他皱眉不语,仍是弯腰俯身,把轻到几乎没有重量的周绫抱进怀里。
毛毯随之滑落,青环蛇尾流淌而下,再无半点遮掩。
周绫不肯面对这条尾巴,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这一刻,青年又真实起来。
他像是在压抑着某种痛苦,只有在丈夫靠近时才能缓解少许。
薄朝昉早已注意到他的细微异样,抱他上楼的时候,指腹状似无意地搭在周绫腕侧。
脉搏比平时要快很多。
“你生病了吗。”
周绫摇头又点头,五指抓紧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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