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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带马车仪仗,亦没有携随从的护卫,在姜府院内初骑了烈风后,姜灼很快适应了这匹性情温顺的小白驹,在旁笑着观看指导的赵翊白则随意挑了匹毛色乌亮的黑马,二人照例隐藏了身份出城。
在经过城门守军的那一瞬,赵翊白与姜灼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风声贯耳——
掩面出行的二人皆勒紧了缰绳,不管不顾地奔向郊外苍茫的荒野。
城卫的呼喊,行人的诧异,一切的一切都被抛却在身后。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姜灼与赵翊白二人两骑,一路飞驰狂奔,浪迹天涯。
马蹄踏碎官道上的残阳,惊起道旁宿鸟扑棱棱地飞入渐沉的暮霭。
待行至无人处,赵翊白这才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手中马鞭遥遥一指,道:“郡主看到那棵枯柳了吗?谁先到,谁便赢。”
“好!”
姜灼也笑着就此取下面纱。
看着姜灼灿烂笑靥因方才的策马疾驰而微微泛红,赵翊白双眸微动,心中不禁生了更多的妄念,于是又补充提议:“光是赛马,未免无趣,不若添个彩头?”
“什么彩头?”
姜灼轻扬马鞭,烈风也原地踱步,似是不解。
“若我赢了,阿灼便应我一件事。”赵翊白侧扬眉,语带戏谑。
“若是我赢了呢?”姜灼眉头微皱,反问道。
“悉听尊便。”
赵翊白却轻松笑笑,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那殿下可要小心了!”
不服输的姜灼夹紧马腹,躬身向前,率先喝了一声“驾!”
烈风就如离弦之箭,向前奔去。
明白姜灼这是算答应下来的赵翊白微微一笑,松了辔头,转而疾挥缰绳,很快追了上来。
姜灼素衣轻盈,在春野花色中尤为显眼,亦如蝴蝶翩翩,而赵翊白的玄色衣袖则被风吹得猎猎翻飞,恰似苍鹰展翅。
二人身影一白一黑,在荒野暮色中并肩而行。
赵翊白自幼驰骋疆场,自然是马术精湛,控缰自如,只是他今日有意与姜灼保持半个马身的距离,既不越,也不落后,只笑着欣赏身边少女紧抿的唇线和专注的眼眸。
姜灼自然没有天真到要真的去跟赵翊白比骑术的地步。
只是这场由赵翊白提出的这场比试,姜灼自诩并非没有一点胜算。
毕竟赵翊白去岁年底才回京城,但姜灼可在这京城里生活了两世。
更何况这几月里,姜灼多次进出京城郊外搜寻线索,已将这附近的地形摸了个透熟。
果然,不出姜灼所料,前方路径渐窄,一侧是缓坡,一侧是溪流,姜灼毫不犹豫地策马冲上斜坡,利用下冲之势瞬间出赵翊白两个马头。
赵翊白眼中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激赏。他并未跟随,而是猛提缰绳,身下黑马嘶鸣随起,竟直接跃过那道数尺宽的溪流,稳稳落在对岸,与姜灼再次齐平。
枯柳的轮廓已在暮色中清晰可见。
临近最后的冲刺,两匹马依旧并驾齐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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