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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对眼睛不好。”赵冬青欲睡的嗓音闷闷，像是卡通片里的姜饼人。“先睡吧，别人的事情是做不完的。”

“话是这麽说……”

黎夏收起电脑，躺在床上，耳边是赵冬青的浅浅呼吸，她问面前的那个背影，赵冬青你睡了吗。

“快了。”

“陪我聊天。我睡不着。”

“聊吧。”

“面对我，我不要和你的後脑勺聊天。”

赵冬青无话，翻身转来，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低垂。是在做美梦吧，唇角都上扬着了。黎夏的指腹戳进赵冬青的脸，手指贴到脸颊上再弹开。

把你留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办法吧。

黎昊送来赵冬青的新闻报道只有一个意思，他知道赵冬青和她黎夏一起，他盯上她们了。他无非是想要黎夏和赵冬青赶紧切割，和家族名声应该是没关系，他们姐弟二人都不在乎这累赘。只是他犯下的事太多，勇敢的赵冬青偏偏找到最致命的那一件。

“真羡慕你，沾枕头就能睡。”黎夏小声说，轻轻吻上赵冬青的眉毛上一点。

两个人的初吻，就是办公室那次吧，可那次赵冬青竟然毫无预警的偷袭，她一点准备都没有，那就不算数。

赵冬青现在熟睡着。

那她也要偷袭一次回来才公平。

鼻尖与鼻尖之间距离不到半公分，黎夏吻在赵冬青的唇上，柔软，温热。

喜欢你，赵冬青。

陪我久一点，再久一点。

黎夏缓缓睁开眼，嘴唇从赵冬青的嘴唇上分开，看到了赵冬青眼中的迷蒙目光。

“你……醒了。”

“没睡。”

试图稳定紊乱的吐息，黎夏深深吸气，替赵冬青掩好被角，手腕反被赵冬青轻握。力道好轻，轻如握一只雏鸟。

掌心落在赵冬青的脸颊上，深夜低温里，沿着耳後丶脖颈丶附上起伏的心口。看着赵冬青的脸，她一瞬觉得眼前人是那麽不真实，赵冬青，还是那个赵冬青吗？

纠结这个还有用吗？事情已经没法控制了。两人贴得很近，黎夏感到赵冬青摸在後背的手掌，不清楚是在摸睡衣的外面还是里面。赵冬青小心翼翼的落吻，吻在锁骨，黎夏困惑地梳理赵冬青脑後的法旋。

她当然明白两人要发生什麽，她终于要做一件人人都会做的但不会讲的事，可是，怎麽开始的？她们怎麽就这样了？她应该怎麽样呢？

睡衣的扣子被解开了，赵冬青的解扣子的手指微微颤抖，第三颗扣子怎麽都解不下来，後来是黎夏帮着解开的。腹部的皮肤遇冷，黎夏忽然觉得这样做不对，但是她确定自己不想把扣子都扣上。扣回去有什麽意义，反正早晚会被赵冬青解开。黎夏忧伤地发现，自己没有推开赵冬青，只是抱她抱得更紧了。

赵冬青终于成功把黎夏的睡衣褪到肩头，一边吻她，一边去脱自己的衣服。黎夏知道，自己是清醒的，她随时能叫停。她知道。

直到赵冬青把她的手死死按在床上，低头去吻她的耳朵，她发现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她想要她，她只想要她。

“赵冬青。”

“我在。”

黎夏擡头去找赵冬青的唇，却不期然吻到下巴，顺势咬了一口。

手机在响，谁管它。

黎夏推开手机，手机却免提接听，电话那头是母亲的哭喊，黎老爷子突然病情恶化，现在直挺挺躺在病床上，医生说没有几天好活，黎夏你快快返来啊，妈妈求求你。

听到电话，赵冬青停下来，放开黎夏的手，安静地从床上起身，抓了衣服边穿边走向门口。

“我在楼下车里等你。”

黎夏低头，把脸埋到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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