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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尤天白就是他的缺口。
休马哭了很久。
窗帘的缝隙被拉大了点,可能因为天阴,房间里还是漆黑一片,看不出时间。尤天白的腿被压麻了,但他还是没动地方。
腿上的人模糊着说了一声:“我想睡觉。”
可能声音太闷,还有鼻音,听起来有些像撒娇。尤天白也纵容他撒娇。
姿势换成躺下,休马还拽着尤天白的腰不撒手。腿刚被压到麻木到冰凉,小腹这么一被压,尤天白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连滚带爬调整好了姿势,才避免了一些悲剧性的后果。
双床房的单张床位不大,两人挤在一起,床板都在响,但好处是这样可以贴得紧。尤天白闻到了少爷脑袋上的晨霜味,还怪好闻的。
他又闻了两次,怀里的人忽然闷闷开口了:
“以前小学的时候,有次我跟我妈生气,想着我自己就可以把她杀了——那时候是午休,我算得好好的,一小时干完,还能走着去学校接着上课。”
尤天白没说话,只是安静在听。
“我想用刀,切肉用的尖刀,就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再加点我自己从少年宫学来的剑法。”
阳光明媚的夏日午后,还戴着红领巾的少爷站在厨房里,独自开始跳起剑舞。
“刀落下来的时候我没接住,想着用脚接一下,再反应过来就是一地血。”
说到这儿,休马的尾音里带了点笑意。被子下一阵响动,少爷的左脚伸出来,抬高。
昏暗的光线里,尤天白能看到他足弓下有道浅浅的白印。
比手腕上那道浅。
“你看得清吗?”少爷问,问完还作势要往上抬。
“看得清,清楚得很。”尤天白赶忙作答。
他知道他要是不会,少爷能直接把脚举到他脸前——以休马的柔韧度肯定做得到这个动作。
虽然拒绝近距离观看伤疤,但尤天白还是顺势握住了他的脚踝。少爷的小腿长得也好看,肌肉结实,但脚踝细,一只手就能握个大概,不过也不能用纤细来形容,尤天白能感受到属于他的生命力在手下搏动着。
休马抬着腿,由着他摸,继续讲故事:
“我妈送我去的医院,在医生面前把我臭骂一顿,后来老师来家访她也没放过我,在老师面前继续骂我。”
说完,他顿了顿,接着侧过脸来,把被尤天白抓着的腿抬高,半个身子骑上了被子,问道:
“你说,如果我那时候真的下去手了,是不是就不会有未来这些事情了?”
两人都侧躺着,脸对脸,床小,这个姿势让他们的距离特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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