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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卡片往桌上一拍,胳膊肘往邵辰穆肩上一搭,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瑾哥十八岁可得好好办!到时候我带两罐好酒过去,咱几个不醉不归!”
韩煜清打趣他:“你那酒量还好意思说喝酒?”
顾君泽眼一瞪,拍着胸脯:“那是上次没发挥好!这次瑾哥的成年礼,我必须支棱起来!”说着又转向桑怀瑾,咧开嘴笑得更欢:“总之,恭喜恭喜!周肯定第一个到!”
几人凑过来翻看着彼此的邀请函,韩煜清忽然指着顾君泽卡片上的山石纹路笑:“怀瑾可以啊,连你上次说喜欢的那块溪石都画进去了。”
沈君乐接过信封时,动作自然得像接过一本寻常笔记,指尖碰了碰封口便顺势拆开。
他扫了眼卡片上的游戏机简笔画,眉峰微扬——是他常玩的那款没错,桑怀瑾倒是细心。
“周日有空。”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却比平时多了几分松弛,“成年礼邀请函准备得挺用心。”
说着,他把卡片往桌角一放,视线转向桑怀瑾时,带着点朋友间的熟稔:“到时候叫上我,别又像上次聚会似的忘发定位啊。”
林璟琛在旁边插科打诨:“哟,沈大少这是主动报备行程?”
沈君乐瞥了他一眼,没接话,只是冲桑怀瑾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收到了,那份态度里是坦荡的友情,没有半分逾矩的暧昧,却也藏着朋友间恰到好处的记挂。
几人笑着凑到一起比对各自的卡片,发现每封都带着桑怀瑾独有的巧思,连字迹都根据每个人的风格做了调整。
桑怀瑾靠在桌边看着他们,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生日会(上)
周日的桑家像被撒了把活泼的种子,客厅里客人攒动,笑声顺着敞开的窗户飘到巷口。
林璟琛刚帮桑父搬完一箱饮料,顾君泽正靠在沙发边和沈君乐低声说着什么,韩煜清则举着手机在跟谁发语音,唯独隔了一条街的段柏舟,迟迟没出现在门口。
“欸,璟琛,”韩煜清挂了语音凑过来,胳膊搭在他肩上,“你昨晚那神秘劲儿,说晚上有安排,群里不都发了吗?还藏着掖着的。”
林璟琛瞥他一眼,嘴角勾了勾:“群里只说有安排,没说地方。”
“那晚上到底去哪儿啊?”顾君泽也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块没吃完的蛋糕,“今儿可是瑾哥生日,总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应付吧?”
沈君乐靠在沙发背上,指尖转着个空杯子,慢悠悠接话:“急什么,看寿星的意思呗。”
邵辰穆从旁边插了句:“就是,瑾哥今天最大,他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几人正说着,门口的风铃叮铃响了一声,众人下意识抬头,却见是桑家亲戚带着孩子进来,段柏舟的身影依旧没出现,只有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片晃动的光斑。
桑家别墅藏在一片浓密的香樟林后,米白色的欧式建筑在午后阳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
雕花铁艺大门半敞着,门前的喷泉正汩汩涌着水,水珠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凉意。
客厅挑高的穹顶挂着水晶吊灯,光线透过切割精致的玻璃珠,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深棕色的实木地板光可鉴人,靠墙立着一排胡桃木书柜,顶层摆着几尊复古雕塑,衬得整个空间既阔朗又带着点沉静的质感。
林璟琛陷在客厅中央那张意大利真皮沙发里,双腿交叠,指尖夹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在杯壁撞出轻响。
他侧着头听顾君泽说话,后者靠在沙发扶手上,指尖转着支钢笔,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那块低调的百达翡丽。
两人低声聊着最近的学测,声音被客厅里的背景音衬得有些模糊。
开放式吧台在客厅一角,黑纹大理石台面擦得锃亮。
邵辰穆正站在那里,手里拎着瓶1982年的拉菲,对着光仔细看酒标,另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皮鞋跟时不时在地板上敲出轻响。
他身后的酒柜里摆满了各式酒瓶,标签在灯光下闪着光。
韩煜清和沈君乐窝在靠窗的懒人沙发里,那沙发是浅灰色的麂皮材质,软得能陷进去半个身子。
两人头挨着头,共用一副耳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时不时被什么逗笑,肩膀一抖一抖的,笑声像羽毛似的飘散开。沈君乐随手拿起茶几上的车厘子,递了一颗到韩煜清嘴边,后者张嘴接住,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引得两人又笑作一团。
玄关处的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带进来一阵风,门楣上挂着的风铃叮铃作响。
段柏舟站在门口,身上那件深灰色羊绒大衣沾了几根草屑,他抬手拍了拍,袖口露出的手表链闪了下——早上本想准时出门,却被那只送给桑怀瑾的缅因猫缠上了。
那小家伙不知怎么溜到了后院草坪,抱着他的裤腿不肯放,爪子上的肉垫沾了泥土,把他的裤脚蹭得有点脏,折腾了半天才哄回猫别墅,这才耽误了时辰。
他脱鞋时,目光扫过客厅,视线在每个角落都落了一圈,没看到桑怀瑾的身影。
韩煜清最先发现他,从沙发上探起半个身子,朝他挥了挥手:“柏舟,这儿呢!瑾哥在二楼书房,说图纸还差最后一点,让咱们先等着。”
段柏舟应了一声,把大衣挂在玄关的衣帽架上,露出里面那件烟灰色高领毛衣。他走过来时,手不自觉地往裤袋里按了按——那里放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枚袖扣,造型是片蜷缩的缅因猫爪,银质的底托上镶嵌着细小的蓝宝石,是他特意找工匠定制的。早上本想直接拿给桑怀瑾,被猫一闹,倒觉得晚上单独给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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