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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段柏舟的吻又落下来了,舌尖蛮横地闯进来,卷着果酒的甜意辗转厮磨,带着不容抗拒的热烈,仿佛要把所有没说出口的话都揉进这个吻里。
他的手攥着桑怀瑾的后颈,力道带着酒后的执拗,迫使他仰起头接受这份亲昵。
桑怀瑾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不是因为醉意,是藏了太久的情绪终于决堤。
酒气顺着相触的唇齿漫过来,连带着自己的心跳也乱了节奏,起初的推拒在对方越来越沉的呼吸里渐渐软了下来,指尖陷进段柏舟的衣料,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呼。
直到桑怀瑾的唇被吻得发红发肿,段柏舟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他的,眼底蒙着水汽,却亮得惊人:“算……男朋友了吗?”
晚风从巷口吹进来,带着清吧的酒香,桑怀瑾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忽然抬手按住他的后颈,把人按了回来。
“本来不就是吗?小狼崽子”桑怀瑾轻笑一声。
这次的吻里少了几分蛮横,多了些缠绵的软,像在回答这个藏了太久的问题。
打趣
段柏舟踮着脚开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啪”地亮起,客厅里的电视光顺着门缝漫出来,把他的影子投在地板上,拉得老长。
“回来了?”段母的声音从沙发那边传来,没抬头,视线还落在屏幕上,手里却慢悠悠转着遥控器。
段柏舟心里咯噔一下,把酒气往身后藏了藏,换鞋的动作都放轻了:“嗯,跟小星哥哥他一起出去玩去了。”
他刚想溜回房间,就被段母叫住:“过来,坐会儿。”
段柏舟磨磨蹭蹭走过去,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后背挺得笔直。
电视里正放着晚间新闻,段母忽然转头看他,目光在他泛红的耳根和微肿的唇上打了个转,似笑非笑:“喝酒了?”
“就……就喝了一点点果酒。”段柏舟的耳尖更红了,下意识摸了摸唇角,那里好像还残留着桑怀瑾的气息。
段母没戳穿他那点小动作,只是换了个台,屏幕上突然跳出对情侣拥吻的画面。
段柏舟的脸“腾”地红了,刚想找借口起身,就听见段母慢悠悠地说:“怀瑾那孩子,性子稳,你别总欺负人家。”
段柏舟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见段母眼里的笑意,忽然挠了挠头:“我没欺负他……”
“没欺负就好。”段母关了电视,起身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点睡,明天还得上学。”
“嗯,知道了。”
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段柏舟还愣在沙发上,指尖摸着唇角,刚才被桑怀瑾回应时的悸动,好像还在舌尖打转。
他忽然笑出声,往沙发上一倒,把脸埋进抱枕里——原来宋女士什么都知道啊。
段母刚上到三楼,脚步还带着点下楼时的匆忙,推开房门时,木门“吱呀”一声轻响。男人正靠在床头,手里捏着本翻旧了的武侠小说,见她进来,眼皮抬了抬,目光又落回书页上。
“孩儿他爸,”段母往床沿一坐,裙摆扫过床面带起阵微风,她压着点兴奋,声音里却藏不住雀跃,“跟你说个事儿——你儿子,谈恋爱了。”
男人翻书的手指顿在半空,视线从字里行间拔出来,落在她脸上,眉峰挑了挑:“你怎么知道?这小子嘴严实得很,前儿问他周末约了谁,支支吾吾半天没说清。”
“刚在楼下瞧见的呗,”段母往他身边挪了挪,手肘支在床沿,刻意拖长了调子。
男人合上书,往她那边凑了凑,嘴角噙着点笑:“少卖关子,到底是谁啊?”
“还能有谁,就隔壁老桑家那小星啊!”段母拍了下手,眼里亮闪闪的,“那小孩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又沉稳又懂事。”
男人先是怔了怔,随即“嗤”地笑出声,往后靠回床头,摇着头啧啧两声:“这臭小子,真是踩了狗屎运了。”他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眼里却漾着点欣慰。
段父望着天花板,忽然低笑起来,那笑声里,有当爹的调侃,更藏着点自家小子长大了的感慨。
段柏舟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锁骨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他随手把毛巾搭在椅背上,抓起床上的手机时,指尖还带着点洗澡后的潮热。
段柏舟打开手机盯着屏幕上“小星哥哥睡了没”几个字,指尖悬在发送键上顿了两秒,才深吸口气按下去。对话框上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跳了没两下,桑怀瑾的回复就弹了出来:“没,怎么?”
他刚要打字,对方又发来个视频。视频一加载出来,段柏舟的视线就黏在了屏幕上。桑怀瑾正坐在地毯上,腿边卧着那只银虎缅因——一身银白的毛蓬松得像团雪,只有尾巴尖带点浅灰纹路,此刻正把脑袋搁在桑怀瑾膝盖上,被他用指腹轻轻揉着下巴。
“白粥刚偷喝了小狸的牛奶,”桑怀瑾低笑出声,指尖划过猫耳尖,那猫舒服得眯起眼,喉咙里滚出呼噜声,“你看它这懒样,刚才还追着小狸跑了三圈。”
镜头往旁边挪了挪,沙发角落缩着只蓝烟缅因。灰蓝的毛像蒙了层细雾,最醒目的是那双紫葡萄似的眼睛,此刻正斜睨着地上的白粥,尾巴尖在沙发垫上轻轻拍着,透着点不忿。
“小狸气它抢食呢,”桑怀瑾伸手挠了挠小狸的下巴,那猫傲娇地偏了偏头,却没躲开,“刚给它们开了罐鳕鱼的,白粥一口没剩,小狸就吃了两口。”段柏舟把脸埋在被服里,闷出的声音带着点少年人独有的沉劲,尾音却不自觉发飘:“小星哥哥……我妈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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