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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蓉坤看着这件衣服,以及衣服上那细密的绣工,眼眶不自觉酸涩湿润。
记忆里,母亲早早没了,十年後父亲也没了。
二嫂生完二胎後,也分了家。
自己当时在北方龙京打工认识了同样在那里打工的丈夫,一来二去有了感情。
可两个人能力都有限,两家也没现在这样的光景。
因此,她先带着郭竹生回家给兄嫂们看了看,从家乡办好结婚证明後,又独自跟着他回到北方老家。
婚服是丈夫在龙京的时候特意买的红色长裙,没有首饰,更没这麽多们见证自己的婚礼。
“这孩子,终是舍不得家里吧?”
见她眼眶红了,在这帮她换嫁衣的伯娘嫂子姐姐侄女们纷纷调侃,“之前还巴巴的想嫁人,现在就要哭鼻子了?”
“再怎样想嫁人,也难免会哭鼻子啊。”
有姐姐替她说话,“我们哪个出嫁时不哭上一鼻子?”
“不是不开心,就是突然想到点什麽,就忍不住想哭那样子。”
在场都是过来人,所以都有经验。
易蓉坤默默流泪却没参与她们的讨论。
这辈子,真好,真圆满。
还是喜欢这种没有遗憾的人生,哪怕记忆里的人生再怎麽不错,也还是现在的日子最好。
换好衣服,易蓉坤走出房间,外面宴席早已摆好,大家正等着出嫁女出来,就开席。
这也是他们这边的习俗,嫁女的一方,宴席在早晨摆。
娶媳的一方,则是中午摆宴。
此时郭竹生带着营队兄弟一起来接亲,他时不时往易蓉坤居住的小院门口看上一眼。
易蓉坤在家族姐妹侄女们的陪同下走出来,司仪立即高声喊:“开宴。”
于是大家各自找桌坐下,人齐开吃。
易蓉坤在易家衆姐妹的陪同下,吃过早饭却并未离席。
更没做别的运作。
那边有人提醒郭竹生:“竹生,时候不早了,你去接小妹啊。”
“你不喊她,不接她回家,她是不会和你走的。”
这也是这边的习俗,姑娘出嫁,在丈夫没亲口来喊人之前,绝对不能出门。
这一是代表是男方主动来求娶的,不是自己巴巴跟着你去的。
二也是若将来夫妻闹矛盾吵架的时候,男人若敢喊你滚,你就能理直气壮的回:
“当初是你巴巴接我回来的,不是我不要脸跟你回来的,你没资格喊我滚。”
这是女方最大的底气,也或许这就是蜀洲男人之所以能成为耙耳朵的原因之一吧。
从婚俗上就给了女人足够底气。
言归正传。
郭竹生经人提醒,才想起昨日易蓉坤提醒他的那句话:“明天来迎亲的时候,记得喊我全名,否则我不会离开家。”
当时他还满口答应,结果今天一高兴,就忘了媳妇提醒的话。
“谢谢,我这就去接坤坤回家。”
年轻人感激的看了提醒自己的人一眼,一时没分辨出对方是哪个来,只能模棱两可的道声谢。
连忙起身走向易蓉坤那桌。
“来了来了,小妹郭幺哥来了,你不要太轻易答应跟他走啊。”
易蓉坤掩嘴笑:“知道了,姐姐们想做什麽,你们尽管去,过了今天就没机会了。”
“谁说?”
堂姐们笑,“你们回门那天也是机会,哈哈哈……”
郭竹生在营队弟兄们的陪同下,来到易蓉坤面前,红着俊脸郑重的喊:“易蓉坤,我,郭竹生来接你回家了。”
“凭什麽要让你接回家?”
大姐易蓉辉开啓为难新姑爷的第一炮,“你拿什麽来接她回家?”
郭竹生内心虽羞涩,还是大声说出心里话:“姐姐,我真心爱易蓉坤,我想和她过一辈子,让她成为最幸福的人。”
紧接着是另一位姐姐出难题,郭竹生都一一认真回答,而且说得都是易家人爱听的话。
大约十分钟後,姐姐们的为难才算结束。
郭竹生抹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希冀的看向易蓉坤,又喊了句:“易蓉坤,我,郭竹生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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