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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呢?”陈九霄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是不是舍不得走了?”
许逆靠在他怀里,轻轻点头:“是啊,这里很舒服,李叔又把我们照顾得这么好。但总不能一直麻烦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照顾我们这么多人肯定累。”
陈九霄叹了口气,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老李叔虽然每天乐呵呵的,忙前忙后地照顾他们,但许逆半夜起夜时,不止一次看到老李叔在客厅揉腰,显然是累着了。“我们再住三天就回去,这几天让张姐多分担点,别让李叔太累了。”
“嗯。”许逆转身看着他,眼底闪着期待的光,“不过临走前,我有个想法——让宝宝们学会叫’爷爷‘,给李叔一个惊喜。”
陈九霄眼睛一亮,这个主意正中他下怀:“好啊!这几天我们多教教他们,李叔要是听到肯定高兴坏了。”
两个宝宝刚满一岁,已经会说“爸爸”“妈妈”,偶尔还能含糊地叫出“张姐”,但“爷爷”这两个字对他们来说,发音还有些难度。接下来的三天,许逆和陈九霄成了“语言老师”,一有空就抱着宝宝们练习。
“年年,看着妈妈,说’爷——爷——‘”许逆拿着宝宝最喜欢的小老虎玩具,在陈年面前晃了晃,一字一顿地教他发音。
陈年眨巴着大眼睛,盯着玩具流口水,小嘴动了动,吐出的却是“丫——丫——”。
陈九霄在一旁笑得直摇头,把陈新抱起来:“还是我们新新聪明,来,跟爸爸说’爷爷‘。”
陈新比哥哥更活泼,小手抓住陈九霄的手指,咯咯笑着喊:“爸——爸——”
“不是爸爸,是爷爷。”陈九霄耐着性子纠正,“爷——爷——”
“呀——呀——”陈新歪着小脑袋,还是发不出正确的音。
老李叔端着水果走过来,看着他们父子三人“鸡同鸭讲”的样子,笑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别急,孩子们还小,说不出来也没关系,爷爷不着急。”
“李叔您别惯着他们。”许逆笑着把陈年抱过来,“这可是他们给您的临别礼物,必须学会。”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简直成了“语言课堂”。吃饭时,许逆会指着老李叔说:“宝宝看,那是爷爷,快叫爷爷。”;玩耍时,陈九霄会拿着老李叔的照片,教宝宝们认“爷爷”;连张姐换尿布时,都会念叨两句“宝宝乖,学会叫爷爷,爷爷给买糖吃”。
老李叔嘴上说着“不用急”,心里却比谁都期待。他常常偷偷观察宝宝们,看到他们小嘴嘟囔着像是在练习,就忍不住偷偷乐。有一次陈新无意中发出“爷”的单音节,老李叔激动得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摔了,抱着陈新亲了又亲,说:“我们新新最聪明,爷爷给买最大的棒棒糖!”
时间在温馨的练习中悄然流逝,离别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出发前一天晚上,大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宝宝们坐在老李叔腿上玩积木。忽然,陈年拿着一块积木递到老李叔面前,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爷……爷……”
声音虽然微弱,发音也不太标准,但在场的人都听清了。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年身上。老李叔愣住了,手里的积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眼眶瞬间就红了。
“年年,你再叫一声?”许逆激动地凑过去,声音都有些发颤。
陈年似乎被大家的反应吓到了,小嘴瘪了瘪,在老李叔温柔的注视下,又小声喊了一句:“爷爷……”
这次的发音清晰了许多,虽然尾音还有些含糊,但“爷爷”两个字真切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老李叔再也忍不住,一把将陈年紧紧抱在怀里,哽咽着说:“哎……爷爷在……我的好宝宝……”
眼泪顺着他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滴在陈年的头发上。这个在道上摸爬滚打、经历过无数风浪的老人,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哭得泣不成声。
陈九霄和许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慰和感动。许逆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刚想说话,怀里的陈新也不甘示弱,挥舞着小手对着老李叔喊:“爷爷!爷爷!”
这次的发音格外清晰,奶声奶气的声音像小铃铛一样清脆。老李叔连忙松开陈年,把陈新也搂进怀里,一手抱一个,哭得更凶了:“哎……我的乖宝宝……都叫爷爷了……爷爷太高兴了……”
张姐在一旁也红了眼眶,笑着说:“李叔您看,宝宝们多懂事,知道您舍不得他们,特意学会了叫爷爷。”
陈九霄走上前,轻轻拍着老李叔的背:“李叔,您别激动,小心身体。孩子们以后会常来陪您,到时候让他们天天叫您爷爷。”
老李叔点点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看着怀里两个睁着无辜大眼睛的宝宝,哽咽着说:“好……好……爷爷等着你们……”
那个晚上,老李叔抱着宝宝们说了很久的话,给他们讲自己小时候的故事,虽然宝宝们听不懂,却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客厅里的灯光温暖而柔和,将这温馨的画面定格成永恒。
第二天一早,老李叔天不亮就起床了,拖着不太方便的腿脚去街市买了很多香港特产——老婆饼、杏仁酥、凤凰卷,还有宝宝们能吃的婴儿米粉和鱼松。他把这些东西分门别类地装好,装了满满两大箱子,嘴里还念叨着:“这些都是你们爱吃的,路上带着,回到家也能尝尝香港的味道。”
许逆看着那两大箱特产,又看了看老李叔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一阵发酸:“李叔,您不用这么费心的,这些东西网上都能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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