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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怀枝冷眼看她,之前怎麽没发现这个安念话这麽多。
杜若枝意识到不对,在杜怀枝怀里擡头看她,“阿姐你……”顿了一下,“莫不是太子殿下?”
话音刚落,脑门就吃了一记,杜若枝吃痛捂住额头,委屈巴巴。
“跟太子没关系。”杜怀枝一阵头疼,怎麽一个个都对她这方面那麽感兴趣。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安念托腮,她知道很想知道,能拿下杜怀枝这样的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我也想知道,阿姐~”杜若枝望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亮晶晶的,这星星眼砸得杜怀枝无奈扶额。
“等时候到了,你会知道的。”杜怀枝敷衍了事。
被迫听了一路嘤嘤嘤,马场抵达府邸门前,杜怀枝第一个跳下马车,快步走进大门,颇有种落荒而逃之感。
正准备往自己那边边角角的小院去,迎面便撞上黑着一张脸的杜齐岳以及一旁看好戏的林氏。
杜怀枝感觉会有事发生,但应该不是什麽大事。
杜府大堂,杜齐岳将一张盖有地方知府印章的文书甩在杜怀枝脚边,怒声道:“不孝女!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这婚书是怎麽来的?这个男人又是谁?回府几日,怎麽从没见你提起过?”
杜怀枝淡定地看着地上的婚书,默默将它捡起,她还以为自被认出身份之後,他就把这婚书毁了,没想到竟然还在。
杜怀枝掸去婚书上的灰尘,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女儿成婚已有两年,原本想着父亲接我回来是想一家团聚,没想到父亲竟是一点不知。”
“你……”杜齐岳气得胡子直抖,被哽半天才道:“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竟私定终身,不伦不类,你可知这婚书若是传出去,我杜家的脸面往哪搁?”
林氏在一旁好心劝道:“老爷消消气,怀枝丫头在乡下待久了,性子难免野了,不懂这些规矩也属正常。”
杜怀枝冷冷扫了林氏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就这麽静静的看着你演。
“她这岂止是不懂规矩?把我这张老脸都给丢尽了。”杜齐岳暴怒拍案,发出声声巨响。
“父亲这就错了。”杜怀枝刻意加重了父亲二字的咬字,“女儿这桩婚事是由外祖母黄氏定下,上过官府文书,正经拜过天地的,桩桩件件完全符合规矩。”
“至于父母之命,自从女儿离家之後,生死你们有过问过一句吗?”但凡他们关注过一次,成过婚这件事显而易见,也不会送她去马场套什麽太子,她这层马甲也没法用得这麽顺畅。
杜齐岳被这番话噎得脸色铁青,林氏见状连忙打圆场,“怀枝丫头,你父亲也是为你好。这婚事既然已成,不如说说你那夫君现在何处?也好让我们见见。”
杜怀枝指尖抚过婚书上那个被墨迹半掩的名字,“死了。”
大堂内瞬间鸦雀无声。杜若枝刚追进来就听见这句话,惊得捂住嘴,“阿姐……”
“死了?”杜齐岳狐疑地眯起眼,“怎麽死的?”
“病死的。”杜怀枝面不改色,“痨病,咳了三个月,走的时候就剩一把骨头了。”
林氏闻言立刻後退两步,帕子掩住口鼻,“这……这病可是会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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