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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沈择木没有马上回答，目光转一圈，问：“我哥哥平时吃什么？”

“他呀，每天雷打不动那两样。”江海军在围裙上擦擦沾了蒸笼水汽的手，“一屉小笼包，一杯豆浆，这么吃了得有三四年了，吃不腻似的。”

“那我跟他一样就好。”

“好嘞！”江海军去掀蒸笼盖儿，“去那边等着吧，我待会儿给你们送过去。”

“谢谢叔。”

江海军笑得更欢了：“瞧你这孩子，客气的。”

沈择木也回了一个微笑，往沈译枝那边去了。

这种小摊，在这条街上随处可见，光是他们身后就有两三辆相似的早餐车。一车车冒的热气，把不算宽敞的街口，腾成一个巨大的蒸笼。

清一色的矮脚木圆桌，用得久了，泛着擦不净的油光。隔两桌一包用了一半的“棉柔”牌抽纸，木签筒里插几双一次性筷子。几张红胶凳，跛脚的跛脚，断臂的断臂。

沈择木寻到位置坐下，彼时他哥正握着两双一次性竹筷，低头研究透明塑料上爬的绿熊猫。

“你说他们咋想的，把熊猫印成绿的。”沈译枝脑袋没动，但很认真地发问。

“嗯……”沈择木竟也照着这没头没尾的问题思索起来，“可能是绿色看着比较……环保？”

“一次性筷子跟环保沾边儿吗？”

“……”

停止纠结这种问题。

沈译枝把手里两对竹筷竖起来，往桌上一怼。

“噗呲”，四根筷子戳穿那层束缚它们的塑料膜，冒了个尖儿出来。

他递一双给沈择木，沈择木伸手接的时候，江海军两手捧得满当旋了过来，嗓门比本人先到。

“来喽——”

咚。

“两屉小笼包！”

哐当。哐当。

“两杯豆浆！”

江海军露出一口白牙：“慢用昂，还不够吃再来跟叔说。”

“谢谢江叔。”沈译枝被热气蒸得眯了眯眼，仰头笑一下。

沈择木也学他：“谢谢江叔。”

江海军摆着掌走远了。

沈译枝毫不客气捞过他那杯豆浆，插根管儿就开始吸溜。

沈择木举筷，筷子并起，夹上笼里小巧的包子——软和的，不像夹着团面，倒像夹了团棉。筷尖儿一戳，皮儿就受了委屈似的软趴趴陷进去，溢出些滚烫的汤汁。

沈译枝咬着吸管提醒：“你得拿个碟子接着吃，这小笼包汤多。”

顿了下，把筷尖移开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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