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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她想到了师兄之死，想到自己如今的傀儡之身，她会不会也和师兄一样，至死都不明白是谁杀了自己？

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就好像锋利的阵线从中穿过，击碎了她的神识。

红鸾眸色一滞，仿佛灵魂也被击碎，她感受不到自己的躯体，只听到厉九野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畔：“都过去了。”

他陪着她，从暗夜走向黎明。

再看着她，被全然信任之人带走。

而他变回小九，再次将自己的生死交付于她。

“红鸾？”

一声熟悉而陌生的唤，仿佛从遥远的记忆里传来，随后是靠近的气息。

被阵线穿透的痛感已经消失，红鸾缓缓睁开眼，看见近在咫尺的一只手，湿润的巾帕就在她额前，她同样看见了面前的人。

出乎意料的是，她飞快地闭上双眼，感觉自己胸膛里不存在的心脏正在砰砰跳动着。

抬手又摸到自己额头全是汗，巾帕往她手上贴时，她便顺势接了过来，摊开蒙在脸上。

“你这是做什么？”那人又问，带着笑意。

红鸾顿了顿，沉闷的声音从巾帕底下传出来，听起来模糊不清：“做梦。”

说完不久，她抹了把脸，坐了起来，只是整个人愣愣的，头也不抬，直到那人过来想要碰她的脸颊，她才缓慢开口，嗓音很轻，就像是怕惊醒这场梦：“师兄。”

陆衍笑了笑，顺势坐在床边，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我以为你会叫我小五哥。”

红鸾与陆衍并肩坐在床边，她感觉自己已经很多年不曾这么安宁过了，就连先前的愤怒与痛苦也被暂时抚平。

不管是爹娘，还是师尊，都是她的事，和师兄无关，师兄只要好好的，就够了。

“我分得清的。”红鸾低声开口，她转头看向陆衍，温润的眉眼，俊美的轮廓，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师兄是都想起来了吗？”

陆衍微微拧了下眉，又打量起她，然后不太确定地回答：“我以为都想起来了，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死而复生，你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红鸾在陆衍疑惑的目光中摇了摇头，“大约是用了什么禁术。”

或许是祖地之力，红鸾这么猜测。

“你怎么会用禁术？”陆衍显然不知道自己平日乖巧的师妹还有这一面，眉目添了几分凝重，“禁术伤身，你——”

“师兄。”红鸾垂着眼，轻声打断了他，她看着他完好无损的胸膛，不是记忆里鲜血淋漓的模样，很小心地问，“疼吗？”

那一道道剑气穿过时，红鸾都不敢去想。

那是她此生都逃不开的噩梦，是她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

陆衍沉默一瞬，实话实说：“不记得了。”

“那时已经入魔了，什么感觉都没有，也不觉得疼。”陆衍低下头，语调并不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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