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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看着又昏睡过去的虞挽歌,心里就像是被什麽东西堵住一样。
前几天她鲜活的样子,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竹卿泡在灵泉里,忧心忡忡的看着虞挽歌。
身为仆人,此刻他能感觉到虞挽歌的生命停滞不前。
“难道真就什麽办法都没有了吗?”虞肖锋站在旁边呐呐自语,忽然想到什麽,看着温叙白,“有没有致幻的东西。”
温叙白干涩的嘴皮动了动,“致幻是有毒的。”
一句话再次击碎虞肖锋的希望,他抓着头发蹲在地上,“那还能怎麽办?让我就这麽看着,我做不到。”
温叙白走到虞挽歌旁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精神力探查着她身体的每一处,在察觉到那玩意时,眼神一变。
可即将抓住时,那东西又在虞挽歌的心口藏了起来。
温叙白立即停止自己的动作。
眼神变化莫测的看着虞挽歌的心口。
看了半天,每当即将看清楚时,一团雾蒙在眼前,看不真切。
温叙白颓废的耷拉着肩膀,手缓缓向下摸着她的脸颊,无奈的呢喃着,“我该怎麽办呢?”
温叙白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打量着,心疼的看着她。
有一个很极端的法子,可他不想。
到时候,他怕又会变成刚开始的那样。
虞挽歌再次醒来的时候,一阵恍惚,好半会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死。
她感受着周围的冷风,以及身体里的绞痛,侧头看了看旁边的几人,泛白的嘴唇微微勾起一丝嘴角。
虽然日子过得挺颠簸的,但是她遇见了一群很好的人。
要是真就这麽死了,好像也不亏。
这几天昏昏沉沉的,她梦见自己那个时代,初中毕业险些被家里人以两万块嫁出去,十六岁拿着一千五的工资,住着两百块的老破小。
跌跌撞撞十几年,存了五十万,她本来差一点就可以买到自己的房子。
可那天她爸妈拿走了她所有的积蓄给弟弟买了新房,然後让她去相亲,说相亲对象有两套房,家境好,让她赶紧嫁人。
那天所有人都很开心,除了她。
她走出家门,回到了那个六百块的小出租房里,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卫生间。
十几年她舍不得买舍不得吃,梦寐以求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装成自己喜欢的风格,放上自己喜欢的东西。
可钱没了。
她三十了,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努力十几年。
她不想死,可她真的很累。
躺回床上,地动山摇,地震了,可她没有跑。
虞挽歌呆滞的坐起身,原来她已经死了啊,可她明明不想死,不管是哪一世,她都想活着,可活着为什麽这麽累呢。
这一次她又要死了吗?
虞挽歌看着手心里的印记,忍着身上的疼痛,解除了和竹卿之间的契约。
竹卿猛的睁开眼,震惊的站起身朝虞挽歌这边看来,手心里传来一阵灼热的痛感,那个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印记,在一点一点消失。
竹卿心里一阵慌乱,随後从水里起身朝虞挽歌走来。
哗啦的水声,吵醒了周围的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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