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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洛看到她那副傻楞的样子,心里的火一掠而过。
他蹙了蹙眉,终于屈尊降贵地开口,“行了,切一块来尝尝。”
“啊?”陈知念愣了愣,“哦。好,我现在去切。”
她捧着蛋糕,哒哒哒跑到了厨房,小心翼翼地切好一小块,又捧回了陈寅洛面前。
陈寅洛嘴里还叼着眼,视线落在丑丑的蛋糕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拿起了勺子。
他将烟从唇边取下,挖了一小勺,送入嘴里。
奶油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先是尝到点生涩的甜,紧随其後是糕体带着点鸡蛋的腥气,但很快又被一股淡淡的黄油香裹着。
和他吃过的那些顶级甜点比起来,像个没学过章法的野孩子。
可不知怎的,那点甜混着蛋香滑入喉咙时,脑海中瞬间浮起她系着围裙,在厨房手忙脚乱丶却又无比认真地制作蛋糕的身影。
陈知念紧张地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好在,他没说真难吃丶狗都不吃之类的刻薄评价。他浅尝了几口就放下了勺子,“好了,吃也吃过了,去睡觉吧。”
陈知念终于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点真挚的笑意。
直到她沉入梦乡,那抹清浅的弧度仍挂在嘴边。
时间一点点逝去,夜越来越沉静,陈寅洛这才终于从深陷的沙发里起身,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积满了烟蒂。
他迈步上了二楼,在床前浅浅站了会,随後进了浴室。
他利落地解开衬衫纽扣,将衣物随意褪下扔在一旁,露出线条分明的背脊。
水流倾泻而下,水柱瞬间打湿了他黑色的短发。他微微低下头,任由水流冲刷过头顶,水珠沿着他的颈部和背脊急速滑落。
简单冲完澡後,他换上了柔软的家居服,迈步到床边。
陈知念依旧紧挨着床沿入眠,被子几乎将她整个包裹住,只露出小半张脸。
陈寅洛走到床的另一侧翻身躺下,身下的床垫因他的重量而发出轻微的声响并向下凹陷。他未作停顿,便朝她那边自然地挪近了些,随後长臂一展,就将缩在边缘的身影捞了过来,圈进自己怀里。
随之侵入鼻腔的是她身上散发的清浅而香甜的气息,一种难以言喻的丶能让他神经松弛下来的味道。
他承认,自从每晚将她揽入怀中入睡後,他的睡眠质量显着提升。她的存在像一味人形安定片,熨帖着他常年紧绷的神经。
所以,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他哄她睡觉,给予她所需的安全感。而她,则回馈能让他得以安眠的气息。
——
第二天清晨,陈知念再次在他怀中醒来。
男人沉着的心跳声就贴着她耳廓跳动,沉重有力的双臂紧紧拥着她,浑身的气息都在肆无忌惮侵略属于她的领地。
但这一次,那种令人窒息的紧绷感消退了不少。她发现自己似乎……正在习惯这份强势的禁锢。
她稍稍向後挪动,试图拉开一丝距离,然而才刚移动了一点点,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便从头顶压了下来。
“别动。”
陈知念瞬间屏住呼吸,身体彻底僵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
她敏锐察觉到,他呵斥的语气里带着一缕不同寻常的紧绷,那声音比平时更沉丶更沙哑。
“别动……”
就像是在忍耐着什麽。
陈知念不明所以,只能继续僵在那不动。她清晰地感觉到他原本沉稳的心跳变得又快又重,身上的温度似乎也在攀升,变得滚烫,就连呼吸也有点沉。
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陈知念终于忍不住,微微仰起头,怯怯地望向他紧绷的下颌线。
“小叔叔,你……是不是发烧了?”
陈寅洛喉结滚动了一下,额角青筋微现。他艰难地挤出一句:“……没有。”
听到这硬邦邦的两个字,陈知念小小地“哦”了一声,空气中的紧绷感却并未消散。
她僵着身子,感觉血液都不流通了,终于忍不住极小幅度地动了动发麻的腿,小声问道:“我丶我可以动了麽,我腿……腿麻了。”
他箍在她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了一瞬,又蓦然放松些许。
没等到他明确的回答,陈知念下意识地仰起头试图看清他的表情。温热的呼吸,瞬间拂过他凸起的喉结。
她的唇瓣离那处滚动的锋利线条仅一寸之遥,粉嫩柔软,无知无觉地悬停在危险的边缘。
“可以吗?”她又轻声问了一句,温热的气流再次掠过他的皮肤。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头顶沉沉压下。
“陈知念,”他声音嘶哑得骇人,“你再动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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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撒花][撒花][撒花]免费的营养液球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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