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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仪式感（第2页）

“你这野种回来欺负我阿娘……”

“对哦，我不仅欺负她了，我还打了你便宜兄弟，你来打死我啊，你也配叫我野种？”

“骚浪妇坐窝下的烂货，靠着你阿娘爬床活下来也就算了，怎麽，这些年陈鼻子光给你们充野爹了？他没教你们怎麽做人？”

“他响当当烂裤裆威名壮的人，都不敢在我跟前吠大声了，你个胯下的小瘪三长能耐了？你有能耐别在老娘跟前叫啊。”

“你得在你亲娘床边叫，声叫的越大越好，这叫助兴明白吗？这也是你们孝顺的表现，也不枉没根的陈鼻子，靠娘子的肚皮赚钱养你们一场。”

“做人便宜的乖儿子，就得有乖儿子的自觉，像我陈幺娘，我对每个上我阿娘船的人，都是一口一个亲阿爹的，我从他们上船叫到他们下船，你得跟我学才不枉费多条根。”

幺娘双手叉腰从她娘身後出来，一脸讥讽嘲笑的指陈鼻子笑骂。

三男一女被陈幺娘污言秽语骂的，都老实的擡不起头，要不是看她身高小的不像样，还是个实打实的孩子，认谁都觉得这简直比村里泼妇还辣上三分。

“你……你不要脸野种……”

“呸，就会野种野种野种，我至少还能找到很多野爹当野种，你们倒是有正经爹，还不是上赶着到处认野爹？”

陈幺娘说完疾步跑到寡妇儿子跟前，对着他们的脸就啐唾沫，然後又快步跑回门口。

“哼，侮辱你们有很多种方式，偏偏我就要告诉你们，我这野种对你们脸吐唾沫了，你们能来打死我啊？你们现在敢碰我一手指头，明儿早我要你野爹裤子都没得穿。”

“我非让我野爹给你们抓去盐田，你们不是爱吃白饭吗？我让你们去了躺着吃个够，我还给你们阿娘送去伺候你们。”

“你……你没廉耻……”

寡妇的俩儿子被骂的怒瞪双眼，脸憋的通红举高双手不敢打，嘴里的话都气结巴了。

他们听说了，花七娘被衙门的人买去做什麽老姨娘了，所以丝毫不怀疑陈幺娘说的话，也不敢动手打她惹官司。

“孬种软骨头！老娘今儿舍己为人高尚一把，这脸我不要了，还有我的廉耻也不要了，至于我的脸，就送给你们兄弟戴着好了，你们没脸没皮没骨怪可怜的！”

“我的廉耻就送给你们阿娘，免得你们小兄弟出门野种都当不上，还带累你们，被人说卖娘求活命。”

“今儿以前的种种，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把你们当臭虫过了，免得你们溅半块，你们娘溅半块，合起来跟陈鼻子溅一块去了！”

“挣钱不会硬吃媳妇饭，你吃就吃吧，好歹给脸裹起来吃啊，脸也不裹，媳妇也伺候不好，喂条狗都比你们会摇尾巴做脸，连个狗都不如的浪贱人，去乌溪坡抢屎都侮辱了屎。”

“还不去铺床？怎麽，要我带你崽子去铺床吗？这麽不要脸啊？真要我推你三个娃伺候在床边递水？这麽骚浪贱？”

陈幺娘把平时乌溪坡上学的话，还有河面船娘们争客人打架互骂的话，那是一字不落的，全一篓子甩给了陈鼻子和寡妇他们。

花七娘目瞪口呆的看着闺女，这是她那个话少的死丫头？

寡妇被骂的端灯急跑去另外一间屋，大滴大滴的落泪铺床，抽泣声恨不得死过去。

“陈鼻子还没死呢，你就嚎丧啊？大晚上的晦气不晦气？男人死了，崽也死了吗？这麽爱哭？不如给眼泪攒攒，等他们真死了你再嚎也来得及。”

“你不用这麽急着表现自己，要是实在想哭，去你死鬼男人坟头哭去，顺便让他给你姘夫和崽们一道带走，小浪蹄子的，伺候人不会流马尿你到是精通的厉害，打量挤两滴马尿显你能耐是吧？”陈幺娘扯着嗓子中气十足的对屋里吼。

屋里的抽泣声戛然而止，陈家门前多出来不少邻居围观，在黑夜里大睁着眼睛，发出兴奋的光芒熠熠生辉，亲娘哎！十多岁的丫头骂人比几十岁老妇人嘴还脏！

陈鼻子躺地上抱着头，像个刺猬一样蜷缩着，他已经没了以往的凶悍，菜刀出生後他就知道七娘下船会离开这个家，所以孙保头要买七娘时，他没犹豫的答应了。

求七娘回来也是想给菜刀一个好名声，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七娘夜里回来的，正好给菜刀抓个正着，他做梦都没想到是，幺娘竟然真是他的种！明天见里正他都知道什麽下场了。

“床……床铺好了，”寡妇躲在门後小声说道。

花七娘牵着闺女的手，捡起地上的碎木棒迈进屋里休息，幺娘还是孩子，她不能让幺娘坏了名声。

“阿娘你拉我干什麽？给他们这些烂货留什麽脸？他们青天白日的嘴里吐孩子，他们能做得我看了骂不得？”陈幺娘挣扎着要抽手继续叉腰骂。

花七娘死死的握住闺女的手没松，走到寡妇跟前瞪她，直到寡妇抱起地上的孩子进屋，她才低语道。

“差不多就行了，明早一切见了里正再说，你睡一会，阿娘去给你做吃的来，”花七娘安抚的拍了拍闺女的胳膊。

“噫，她还敢回来？陈鼻子的家要不是你拢着早就……”

“我怎麽不敢回来？她拢着？你眼馋她拢家的本事，怎麽不给她领你家去？给你男人拢家多好呀！”

“你要是不好意思领，明早我亲自给人送你家去，我让你们亲亲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花七娘从屋里一出来，就听见一个尖酸的声音同情寡妇。

两个说闲话的女人立刻没声了，仗着天黑灰溜溜的跑走了。

陈鼻子家没热闹可看了，围观的人们也三三两两的散了。

花七娘屋里屋外一顿扒拉，找到黑面提去锅屋开始做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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