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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们身下传来了什麽东西碎掉的声音,他们都停下了动作。
德拉科过了几秒,艰难地问:“是粪蛋?”
赫敏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们只得爬起来,那颗粪蛋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在德拉科的床上裂开了。他们把床单和各自的衣服清理干净,然後疲惫地坐在了地上。原来偷情是这麽压抑又狼狈的事吗?但这却是他们唯一能在一起的方式。
“那本书怎麽了吗?”德拉科看向她随手放在柜子上的厚书。
赫敏撑着头:“那只是个道具,万一我们被人看见了,我就说我是来找你讨论作业的。”
德拉科收回目光,没忍住笑了两声。
“怎麽了?”赫敏问。
“我发现你做什麽都做得很好。”德拉科说,“就连偷情都是。”
赫敏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德拉科继续道:“像你这样的人为什麽会需要我的陪伴?”潘西说得对,他是个糟糕的人,自私自利,胆小怕事,最擅长的事是说谎。
她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就像她第一次在魔杖店拥有了自己的魔杖时,总是攥着不撒手。
“你答应过我。”她重申道。
“我知道。”
“你发誓。”
德拉科握住她的手:“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赶我走,或者我死了。”
赫敏皱了皱眉,嘟囔道:“倒也不用这麽……”
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她让他发誓又有什麽意义呢?他们才十七岁,他们的人生还很长,他们都会经历新的事,遇见新的人,没有什麽是永远的。但此时此刻,她一想到他未来会有新的人,她的五脏六腑就沉重地往下坠。她索性不想了,拉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
赫敏睡着了。德拉科慢慢把她抱到了床上,她中途醒了一下,但是一盖上被子,她就又睡着了。他又拉着她的手待了一阵,然後蹑手蹑脚地放开了她。他从桌上的书页中抽出一张羊皮纸,悄悄离开了宿舍。
现在是宵禁时间,但这些鸡毛蒜皮的规定对学生主席已经无效。他一路来到了天文塔,西奥多正站在栏杆前,他一看到他,立刻质问道:“有求于人的时候不能迟到吧?”
“抱歉。”德拉科不想解释他迟到的原因。
他谨慎地施了一个闭耳塞听咒,然後走到西奥多旁边,拿出了那张羊皮纸:“这张纸上的内容,你有在什麽地方见到过吗?”
西奥多接过来看了看,羊皮纸上是德拉科的字迹,记录了一些看不太懂的只言片语。他问道:“这是什麽?”
“格林德沃的手稿,我抄下来的。”德拉科答道,“他被德姆斯特朗开除的时候,所有手稿都被销毁了,但当时的校长却留下了这一张,最终落到了学生手里。”
西奥多盯着他看了几秒:“你抄格林德沃的手稿干什麽?你要杀谁?”
“我杀不了谁。”德拉科有些无语,他避开西奥多的注视,“手稿上记录的是一些保命的方法,比如把自己的灵魂撕裂成几份,放进不同的器物里,就算人死了,也可以靠器物里的灵魂重生。”
西奥多继续盯着他。
“但撕裂灵魂的代价太大了。他还记录了另一种方法,不需要撕裂灵魂,只需要找到一个拥有魔法的生命作为替身,巫师受到的伤害会转移到替身身上。缺点是替身只能是一对一的,而且很容易死,不像器物那样不易破坏。”
西奥多看向前方的空气,他沉默了几秒说道:“梅林,你真是疯了。”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他长这麽大第一次听到西奥多说感叹词。
“你想做那个替身。”西奥多说。
“但我不知道怎麽完成这个魔法。格林德沃只记下了几种需要用到的魔药——”
“你疯了吗?你干脆去给贝拉特里克斯下毒——”
“我杀了贝拉特里克斯,她就安全了?我是不是还得继续杀了我父亲?我母亲?”德拉科打断他,“我做不到。但我也不想再受任何人支配了,我要像他们支配我那样去支配他们。他们最在乎的是我的命,这是我唯一的筹码。”
“你死了就是对你父母最大的惩罚。”西奥多凉凉地说,“你比你姨妈还狠。”
“我想不到有什麽别的办法可以不让她受到伤害。”
“你这是找死。”
“这不是找死,这是谈判。我必须先有筹码才能谈判。”
“她肯定不会接受你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她当然不会接受,她最讨厌别人瞒着她自作主张。”
西奥多还是不理解:“你就非要跟她在一起吗?”
“是的。”德拉科简短地回答,“你能不能在你妈妈留下的手稿里找一找,她有没有提到过这种魔法?”
西奥多沉默了几秒,转身走下了天文塔。
“我只说可以帮你,没说会配合你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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