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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怎敢违逆王爷?”常嬷嬷结结巴巴。
严嬷嬷微笑道,“王妃敢,你待如何?”
她能如何?无助弱小的常嬷嬷颤抖:她只是个奴才啊。
“韩姑娘是来参选的。”常嬷嬷做最後的挣扎,“她是贵人,怎能怠慢?”
严嬷嬷继续微笑,“比王爷还贵吗?”
常嬷嬷闭嘴了,好吧,王爷都是个屁了,韩姑娘算啥?屁都不如。
韩娴一行人吃了闭门羹,也不好意思赖在门口了,转而去了韩家在盛京的宅子。
青朴院里,胡嬷嬷不屑道,“韩家在盛京又不是没有宅子,还巴巴地凑到我们府上来,也不知存的什麽心思?”
“王妃不让他们进来,任他们存的什麽心思都没用。”
严嬷嬷接过王妃手里的茶盏交给底下的丫鬟,“您没看见那老婆子的嘴脸,不知道的还当她是宫里哪个主子娘娘跟前的呢。”
王妃笑道,“有什麽奇怪的?北边王府的一帮奴才都当我是个弃妇呢。”
胡嬷嬷就操起心来,“您要不要给王爷去封信解释一下?保不齐韩侧妃在王爷跟前上眼药,回头王爷又该跟您急了。”
“一封信里哪里够呢?”王妃扯了扯嘴角,“严嬷嬷,让人去采买八个色艺双绝的美人,送到王爷跟前,同他说这叫礼尚往来。”
韩侧妃也就那点脑子,王妃略想一想就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
八个风格迥异的美人儿热热闹闹送到了北边的镇北王府,尤其还是王妃吩咐送来的,幽州的无数男人羡慕得红了眼睛。
旁人都当这是王妃固宠的手段。
只有镇北王感觉不大美妙,利索地把美人儿分给了手底下的几个光棍,自己跑过去把韩侧妃骂了一顿。
“说什麽韩娴善解人意,能陪王妃说话解闷……善解人意个屁,在大门口就把王妃惹生气了……最後黑锅还要本王来背……”
虽然镇北王不知道韩娴住进南边的王府里有什麽不妥,但王妃说不妥就是不妥。
韩侧妃气得牙痒痒,直骂王妃有心机。
又觉韩娴无用,对她也不抱什麽希望了。
上位者可有可无的计划,却是卑微者铭记于心丶不敢违抗的命令。
何况还有常嬷嬷这个狗头军师的推波助澜。
她势要完成韩侧妃交待下来的任务,以证明自己第一心腹的能力。
“王府这边走不通,咱们可以走那位姜四姑娘的路子。”
常嬷嬷自觉做足了功课,“她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正是诚惶诚恐的时候。”
“你去她跟前哭一哭自己的难处,再提一提侧妃娘娘的威严,她哪有不从的?”
“届时由她说项,王妃还能不给未来儿媳妇面子?”
只要韩娴进了王府,她有的是手段攀扯上世子。
找上姜绿宝其实很容易,她不是大门不出丶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
她逛书局丶坐茶楼丶看表演丶这些在韩娴看来遥不可及的种种,于她普通而随意。
韩娴十分羡慕:是因为许给了镇北王世子,她家的长辈才如此纵容她吗?
要知道在韩家,便是最受宠的大姑娘,也不可能在没有父兄的陪伴下,去这些人龙混杂的地方。
最後,当姜绿宝进了一线天酒楼的雅间吃饭时,韩娴终于找到了机会。
“姜姑娘。”她鼓足勇气推门而入,“扑通”一声跪在了桌前,也不说话,只看着绿宝吧哒吧哒掉眼泪。
绿宝不是不知道有人跟了她一路,但鬼珠说只是个走两步就喘气的弱女子,她也就没提起多大的防备。
现在人见到了,果然是个弱女子。
有事不说事,专哭给她看,想来是等着她来慰问呢。
绿宝就挺烦这种人的。
她也不说话,全神贯注吃着面前的一盘儿珍鲜冬笋。
韩娴掌不住了,哭着说,“姜姑娘,您救救我……我是韩家的六姑娘,是来盛京参选的……”
韩家的?韩侧妃的韩家。
绿宝不怎麽想搭理这位姑娘了。
“我爹爹是庶子,不得祖父祖母喜欢……我们那一房在韩家,是连稍微体面一点的奴才都能使脸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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