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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笑道,“怎麽,怕我吃了你媳妇啊?”
“是的。”穆二熙直言不讳。
在场几人,“……”
会不会聊天啊?
王妃在穆二熙坚持的脸上隐约瞧出点什麽,朝穆大漂使了个眼色。
穆大漂心领神会,也依偎到大长公主身边,笑嘻嘻说,“祖母,孙女也想听一听。”
元姐儿有样学样,奶声奶气凑上去,“曾祖母,元姐儿一起听听。”
宁国被这麽一闹,又好气又好笑。她在幽州常年避居别院,同几个孩子的感情不算深厚,只因着穆大漂和她年轻的时候有些相似,对这个孙女多些照顾。
她哼了一声,重新坐下道,“你们既想听,就留下来听。本宫说话,自不怕你们听去,不过是照顾熙儿媳妇的脸面罢了。”
大长公主虽然这样说,但王妃也不会真的就留下来,识时务地领着恋恋不舍的穆大漂母女退了下去。
偌大的厅堂里就剩下了穆二熙和绿宝这对小夫妻。
“姜氏,本宫既是大长公主,又是祖婆婆,国法丶孝道压下来,本宫要拿捏你易如反掌。只要本宫想,你便是嫁进了镇北王府,本宫也有办法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
宁国大长公主居高临下看着绿宝,“不过现在,本宫改变主意了。你很聪明,本宫很欣赏你。本宫相信,镇北王府会在熙儿和你的手上,更上一层楼。”
绿宝不亢不卑,“大长公主谬赞。”
宁国这边打了棍子丶塞完红枣,又将目光对准了穆二熙。
“熙儿,你许久没有回幽州了。旁的倒也罢了,如今你已成家,是时候携新妇去列祖列宗跟前上柱香了。”宁国眼里精光闪烁,“过几日你便向陛下递折子,乞返幽州。王府这边留你母亲坐镇,陛下通情达理,没有不允的。”
穆二熙蓦然擡首,眼神锐利迎向宁国大长公主,“只怕祖母不单单是叫孙儿回去祭告祖宗。”
宁国面沉如水,“你们两个都是聪明人,想来也知道陛下对镇北王府的忌惮。先是赐婚,再是暗暗提拔韩家,後头还不知道有什麽呢。本宫不能坐以待毙——”
“熙儿久居盛京,回幽州之後水土不服,自此病倒也不奇怪。陛下总不好要你拖着病体长途跋涉返京,一年一年拖着,你不就留在幽州了吗?”
穆二熙冷笑一声,“十九岁之前我没有父亲,祖母是要我十九岁之後也没有母亲吗?”
他若是借病留在幽州,独守盛京的王妃岂能好过?
宁国拍案而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孙儿没有祖母的野心。祖母当年成了大事,却与祖父离心,多年来分居别住。”穆二熙寸步不让,“镇北王府盘踞北地,势力如日中天,父王却为此与母亲一南一北,一年也见不了两次面。”
穆二熙看了一眼绿宝,“孙儿不求别的,只求上能侍奉母亲,下能陪伴妻儿,一家人齐齐整整在一块儿便心满意足。”
(镇北王再一次发声:当老子死了吗?)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宁国怒其不争,“你身为镇北王世子,镇北王府若是倾塌,你拿什麽护卫妻儿老小?”
穆二熙自始至终不曾动摇,“孙儿心中自有成算,祖母不必操心。”
他拉了绿宝,躬身告退。
宁国厉声道,“你不肯回幽州祭祖,姜氏便入不了族谱,这个你也不在乎吗?”
穆二熙脚步微顿。
在古代,新妇的名字只有写入族谱,才算是真正得到了夫家的承认,死後才能享受子孙後代的香火供奉。
对穆二熙来说,不能入族谱是很严重的事情。
他暗中握紧了绿宝的手,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两人肩并肩走出了宁国的视线。
宁国将穆二熙一瞬间的犹疑看在眼里,傲然低笑,“便是你不在乎,本宫就不信姜氏不在乎。”
还别不信,绿宝真就不在乎。
宁国唤来自己的心腹,阖眼吩咐,“派人去福建,把萧家三姑娘接过来小住几日。”
她倒要看看,萧家女若是和她的好孙儿有了首尾,她的王妃儿媳是帮着娘家侄女还是帮着根基不稳的新妇?
那聪明的姜氏,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想来会知道王府之中,谁才是真正可以依靠的大树。
旁的姑娘喜欢银子。
世子:哼,贪慕虚荣。
绿宝儿喜欢银子。
世子:哇,好真实不做作。
羽涅评曰:双标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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