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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而质朴的三个字,立刻在太後听过的奉承之言中脱颖而出,哄得太後通体舒泰。
金嬷嬷在旁边暗暗学习观摩:这样会说话,难怪得了太後欢心。
绿宝回到镇北王府时,橙宝身边的大丫鬟山栀已经在海棠春坞里等候多时。
见了绿宝,山栀眼圈一红,急得喊出绿宝未出阁前的称呼,“四姑娘,我们奶奶叫人逼得没有办法了,您赶紧瞧瞧去吧。”
原来自打橙宝有孕後,英国公世子夫人蒋氏就把娘家的一个侄女接进了府。
那侄女名唤蒋怡,年方二八,生得貌美如花。正是那逼奸庶母的蒋昌光的妹妹。
蒋怡与言云琛十分有缘。
言云琛在府里走动的时候,时常能撞见蒋怡,要麽在月亮底下跳舞,要麽在花丛间弹琴,要麽在亭子里画画。
可惜言云琛不懂欣赏。
蒋怡把自己的才艺轮番展示了一遍,言云琛也没正眼瞧过她。
“今儿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们奶奶的装扮……”马车里,山栀愤愤说,“穿着和我们奶奶一模一样的衣裙,连梳的头都是一式样儿的。”
“便是我们几个从後头看过去,都以为是我们奶奶。何况大爷晌午还在外头同人吃了些酒。”
“她故意等在大爷回院的必经之路上,佯装脚滑要从台阶上摔下来。大爷看她背影,还当是我们奶奶。”
“奶奶怀着身子,哪能磕着碰着?大爷连忙奔过去,搂了她的腰将她扶住了。”
“大爷一发现认错人,就将她放开了。”
“偏她一脸贞烈,说自己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被大爷碰了,没脸活在世上了,闹着要寻死。”
这等不要脸的手段,山栀说起来气得直跺脚。
而一闹起来,英国公世子夫人蒋氏那边就知道了。
蒋氏便使人去蒋家,把蒋怡的母亲蒋二太太请了过来。
“现在乌泱泱一堆人,全挤在咱们院里,逼着我们大爷和奶奶给表姑娘一个说法。便是奶奶装肚痛,躲在房里不出来,她们也不肯离去,揪着大爷不松口。”
言云琛哪里是受人要挟的性子?又恐这些人扰了橙宝休息,当下就提了刀出来赶人。
“奶奶怕出乱子,吩咐了我来寻您。”
橙宝哪里是怕出乱子?她是觉着自己这边势单力薄,让绿宝来给她撑场子。
在她心中,绿宝一出,谁与争锋?
山栀一脸惶恐,“我悄悄儿出来的时候,表姑娘说死了倒干净了,正不要命地往大爷刀尖上撞,让旁的人死死拉住了……”
绿宝拍拍山栀的肩膀,“放心好了,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蒋怡这番做派,看上去像是奔着言云琛的妾室去的。
可蒋怡是世家女,更是蒋家二房的嫡女,怎会自甘堕落与人做妾?
便是蒋怡对言云琛情根深种什麽都不顾了,蒋家又怎麽丢得起脸,任她肆意妄为呢?
绿宝有点想不明白。
思索间,英国公府到了。
山栀领着绿宝直接去了橙宝的院子。
这会儿,年迈的英国公夫人正坐在明厅的主座上主持大局。
“怡姐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容貌丶品性都是拔尖的,做琛哥儿的正头娘子也做得……”
“只如今琛哥儿已有妻室,又出了这样儿的事,只好委屈怡姐儿给琛哥儿做二房。”
二房是妾室的最高等级了。
她张口就是二房,橙宝在里间屋内捏紧了帕子。
英国公夫人状似无意往橙宝的方向看了一眼,慈爱的目光最後落在言云琛身上,“你媳妇儿有了身子,我原就打算在你房里放个懂事的丫鬟。怡姐儿给你,是便宜你了。以後,万不可亏待了怡姐儿。”
话音将落,蒋怡已重重跪到地上,态度坚决。
“请老夫人恕我不能从命!我……我便是绞了头发做姑子,也绝不与人做妾!”
语罢,泪雨滂沱,偏身姿挺拔,好一个傲骨嶙嶙的姑娘。
蒋二太太和蒋氏皆在旁边附和。
一个抹着眼泪,“老夫人这是诛我心啊。我这女儿在家中也是金尊玉贵地长大,别的不求,只求她未来夫婿三媒六聘将她迎出门……”
一个红着眼圈,“蒋家姑娘从来没有做妾的,怡姐儿还是我的亲侄女。母亲这样,以後我还有什麽脸面在外头走动?”
别说英国公夫人懵逼了,就是听了一阵儿的绿宝都纳闷了。
蒋怡不做妾,难道还想让言云琛休了橙宝给她腾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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