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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莱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将工作证里的证件照扣出来,攥进手心,然後将工作证放到盒子里,站起身,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没什麽,找到了一个研究院的工作证件。”
将手里的铁盒递过去,江莱紧紧盯着傅从闻的眼睛,笑了笑:“不过,好像与你们要找的资料没有关系,你要不要看一下?”
傅从闻背着光,隐在暗处,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
他笑了笑,目光扫过她递过来的铁盒,工作证的绸带还坠在铁盒之外。他没有接,也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不是我们要找的,就不看了。”
江莱,她记得了吧。自己每次撒谎的时候,就会紧张地紧紧盯住对方的双眼,面露微笑。说是这样的话,自己说的话可信度会更高。
傅从闻的目光在江莱背到身後的右手停留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他转身走向实验室另一侧的铁皮柜,声音平静,好似刚才什麽都没有注意到:“马靖,不只是柜子要检查,墙面也要检查,任何异常都不要放过,说不定还有其他机关。”
“明白!”
江莱悄悄松了口气,年代久远的照片已经微微发软,藏在手心里没有任何感觉,薄薄的一片,却隐隐发烫,让她无法不在意。
无人留意的角落,她再次拿出照片,看着上面的女人。
利落的短发,银丝眼镜,干净到没有一丝多馀装饰的手腕和脖颈。
“可怜堂堂教授,就这样死在项目完成前。江教授,你不觉得遗憾吗?”
谁的声音?!
黑色的身影,倒下的女人,满地的血泊,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背影……
种种影像闪过江莱的脑子,脑袋一阵抽痛,难以忍受。她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却迫于疼痛,不得不蹲下身子。
“江莱,你怎麽了?”布布立刻扑到她背上,小手慌乱地抓住她的胳膊。
“江莱?”傅从闻猛地转过身,看到她痛得蹲在地上,几个快步走过来,半跪在她面前,“怎麽回事?是哪里受伤了吗?”
“没什麽,老毛病了。不用管,一会儿就好了。”江莱强忍着疼痛出声。
“真的?”傅从闻显然不信,他擡手,努力回忆之前战斗中,江莱是否有负伤。最後双手僵在空中,又默默收回,“如果有受伤,不要忍着,车上有药。药不贵,特别行动小队可以免费领用,不需要花钱。你是小队的临时成员,我作为队长理应关心每个队员的身体状况,你不要瞒着我强忍。”
“放心吧,真没事。”
只要不去想那段记忆,头就不会痛。几次深呼吸下来,江莱已经缓过来了。
傅从闻仔细盯着她,没有勉强自己露出笑容,没有紧紧盯住对方的眼睛不眨眼,她确实没有撒谎。他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松懈:“有事要说,我们……是一个团队。”
“傅队,这里有个暗格!”马靖惊呼一声。
傅从闻想立刻过去,但又担忧地看着江莱,犹豫不定。
“去吧,说不定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江莱一手扶住实验台,一手扶着傅从闻,借力慢慢站起身。虽然声音还有些虚弱,但是眼神已经恢复清明。
她说的不是“你们”,而是,“我们”。
傅从闻稍稍安心了些,总归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队伍的一员。再多叮嘱了两句之後,他连忙赶去马靖身旁。
只见墙上嵌着一块颜色和纹理与墙壁一模一样的方砖,肉眼瞧不出区别,只有人手一寸一寸摸过去时,能感受到衔接处的凹凸不平。
“打不开!”马靖看着傅从闻,“往里按,不会弹出来。应该有特别的机关。”
“会不会是之前那种几何图案的凸起?找找看!”
“不是哦!”布布站在江莱身边,突然开口,带着孩子的稚气。
“布布,你说什麽?”江莱惊讶地看着他,难道他还能知道这个实验室的东西藏在哪里?
“敲击砖块,先是连续敲击九下,然後缓一下,再敲八下,就可以打开了。”
“别捣乱……”
话音未落,马靖已经将信将疑地按照布布所说,屈指敲击。令所有人震惊的是,“嘀”的一声之後,严丝合缝的方砖无声向外弹出,露出隐藏的暗格。
“你怎麽知道密码?布布,告诉叔叔好吗?”傅从闻蹲下身,平视布布。
布布歪着头,指了指江莱:“我乱猜的,九和八是江莱的生日数字,布布喜欢用着两个数字凑成密码。”
江莱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理由她根本不信。而且她知道,傅从闻和马靖也必定不可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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