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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表弟,比我稍稍矮一点,一张脸却比我嫩了不少。那耳朵上的耳钉就更是闪亮了,应该是白金的。长得好看有用吗?我双手往裤子口袋一插,微微低着头,冷声问着:“干嘛拉着我,一个人不敢?”
他呵呵笑着:“我叫小漠,沙漠的漠。我听他们都叫你零子。”
“嗯?一个人不敢?”我还就是一再问他了,我就是要让他亲口承认,丢个脸。
小漠眼睛一转悠,缩缩脖子:“你今晚自己听听,看你怕不怕。”
“那是你自己亲奶奶,怕什麽?是不是男人啊!”
“哪条法律规定男人就不准害怕的?再说了,在我房间里待着,玩游戏它不爽吗?在楼下,那一群老头看着你,你就能自在?”
这小子是真不了解道师这行业。我们在工作状态,守夜坐冷板凳那是很普遍的。我缓缓吐了口气,勾勾唇角,笑道:“怎麽?现在是不嫌弃我一身泥味了?”我可没忘记,我刚进他们家门的时候,这小子跟在他爸身後,小声说我和我爸带着泥味的那句话。
小漠脸色一变,上前攀着我肩膀说着:“别啊,兄弟。你这什麽耳朵呢。”
我斜着眼睛,看着他:“你要不是金子老公的表弟,我早揍你了。”
小漠愣了一下,啧啧嘴,说道,“换个话题啊兄弟。他们也跟你们说那事了吧。你是没听到我奶奶那声音,那,真是鬼叫。很恐怖的。我,我长这麽大,就没碰到过这种事。就算是亲奶奶,那也,也很恐怖的。”
我甩开他的手,解开身上的包,直接丢在房间的小沙发上,说道:“别动我东西啊!”说着,一边走向了卫生间。我可不会跟他客气什麽。
等我放完水出来,就看到这家夥竟然拿着我包里的红线,往自己手腕上绑。“草!你他妈干什麽?别乱动!红线是能乱绑的吗?”
“我怕一会我奶奶来了,你刚喝了酒,要是睡沉了,我叫不醒你怎麽办?喏!绑你小手指上,那样我一扯就肯定疼。”
他这什麽逻辑啊!我是被气笑了:“小手指头能随便绑红线吗?有点常识性吗?我警告你,别动我东西!”我直接把装备都扣在身上,往那小沙发上一瘫,掏出手机,连上无线耳塞开始玩游戏。
夜幕渐渐降临,就算之前喝了点酒,这种在别人家里干活的时候,是真的没办法睡着的。
晚上十一点,我爸给我发了条信息,就两个字“下来”。开工了!
我退出了游戏,摘下耳塞,刚站起来,小漠也瞬间就从床上弹了起来。他之前也没有睡,跟我一样,玩游戏呢。“你干嘛去?”他问着。
“下楼开工了。”
“那我,我,我一个人怕。”
我看着他那张脸,这种看上去爱笑,还很乖巧的孙子,一向的老人家的最爱。“你那奶奶生前是不是最疼你?”在做丧葬面对那些出了小问题的死者,通常都是让死者最在乎最疼爱的亲人去跟她说几句。就算我是个实习的道师,这点我还是懂的。一个坏心眼,在我心里转了个圈。
“对啊。奶奶对我最好了。”
“走吧,你也一起下楼。”
“我?!”小漠还惊讶着的时候,我已经拖着他起来了。
楼下,大舅和二舅都在,我爸已经在做前期准备了。小香炉,香,还有那已经打开的大门。
“开,开门?”小漠一看那门开着,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爸把小香炉递到我面前,问着:“知道怎麽做了吗?”
我点点头,接过香炉。抓了一把香炉里的灰,就这麽撒在了家门前的水泥地面上。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看我爷爷留下来的那几本书。其实书上写的都是大的方向,细节上要怎麽做,还是我爷爷的那本老笔记比较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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