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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是他们一家三口哭着彼此安慰的声音,我洗了那坠子,还洗了脸,直接低头,冷水就冲了头。看着镜子中,自己那一脸一头水的样子,长长吐了口气。
只是奇怪的想法,只是奇怪的想法,我没有做错事,我要坚持本心。
“零子!”小漠就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双手抱胸,看着我,说着,“你怎麽了?今天好几次感觉你都不对劲。”
“没事,太累了。”我关了水龙头,把那坠子递到他面前:“还你!”
他看看坠子,再看看我。“这个,你放她嘴里过的东西,还给我?”
好像也是,但是要我直接丢了我不甘心!要不,我一个脖子上挂两个这样的坠子?这也太他妈傻缺了吧。我几乎是没多想,就把那坠子放我嘴里含着了。上前两步,靠近他,吐出来,扯着红绳,再挂小漠脖子上:“好了!兄弟嘛,一个酒瓶一起吹,一支烟一起抽,这个就不用那麽讲究了吧。”
小漠那一脸的嫌弃,终究是没有取下来。只是扯着纸巾,擦擦擦,使劲擦。
为了掩饰我脑子里那奇奇怪怪的想法,我把主家男人叫到了客厅,开始跟他开价。高价!必须是高价!我要用罪恶的金钱来压抑我心里那扭曲的念头。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收款的声音,看着我那十二万,当当当几声之後,变成了十八万,我就挺郁闷的。我爸妈每天辛辛苦苦工作,让他们一下拿出一两万,可能还行。几天时间,前前後後就拿出了十二万,还不用打借条,这陈丹丹家也够可以的。
回家的路上,换成了小漠开车。我就靠着椅背,手里搓着我脖子上那阴沉木,感觉着那特殊的手感。脑海里出现了那个小鬼的声音:“你很在乎生魂?哥哥,再等等,我养好了,我就能帮你干活了。”
对啊!岑家的行动小组标配是一人一鬼一徒弟,可不是生魂!那之前那个人,抽了岑家那麽多人的生魂是干嘛用的?训练一个特殊队伍?他一个人能控制那麽多生魂吗?难怪老岑找了那麽多年的岑家魂。他肯定觉得,被抽走的生魂根本就不可能被全面控制。肯定有跑出来的。就那麽个小荒村,六年时间,我都了那麽多趟,他还要我走。他是在等那跑出来的魂。
我爷爷困在七窍玲珑球里的,是不是就是其中一个跑出来的魂?那个点名要我们家玲珑球的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爷爷收了他一个魂的事?如果我拿到那玲珑球,是不是也能控制住生魂?
怎麽又想这个上了?
回到家,洗澡睡觉,都累了。小漠先洗,等我洗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瘫床上睡着了。本来还想着给他处理一下手背上被树枝划到的小伤口的。算了,我也累,睡觉!
只是这个晚上,轮到我来做噩梦了。我梦到我回到了我游荡了六年的岑家村,我踢开了那作为阵眼的社王石像。我的一只手撑着大黑伞,一只手,握着七窍玲珑球,缓缓走在那荒村里。
只是走着,但是我心里却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我能轻轻松松地掌控别人的生死。我在那荒村里,就像魔鬼一般,缓缓微笑着,走遍每一块青石板。
等我醒来,看看时间,都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这梦做得我是脑袋发胀。走出客厅喝水的时候,小漠已经坐在餐桌前吃着外卖了。
“给你点的!哇!”他突然叫了一声,“零子,你这个模样就跟那个陈丹丹好像。”
我喝着水,给他一个白眼。“草!喂!有什麽办法,能让我脑子暂时不想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吗?”
“你还有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想?”
我没回答他,他指指外卖盒子:“吃吧,特意点的。吃完了跟我走,我带你飞!”
漠少爷说的带我飞,就是在小区门口的一家,有着舒服的沙发丶空调,还有着漂亮的小姐姐的奶茶店里,歪着玩游戏。
他的话是这麽说的,玩游戏的时候,脑子里什麽也想不起来了,只想着游戏,只想着赢。
我以前跟着老岑,同龄人在杀游戏的时候,我在荒村里找鬼,我的游戏水平可见一斑。但是小漠很厉害啊,玩了两三局,我看明白了,小漠那是高手。而他拉的人,基本上都是高手。要说扯後腿的也只有我。
“零子零子,上车!我开车你架枪。”
“我打不准!”
“没事,看到人,我能开车撞死他。别!别!这时候别捡空投了。回来!上车跑!”
手机里传来了队内语音:“漠少爷,那个土包子玩得那麽烂,下局踢了他吧。”
馀云艺的声音,虽然我不喜欢馀云艺,但是不得不说,小漠喜欢跟她玩游戏是有原因的。那女人,KTV里喝得开,玩得开,游戏里杀得开,她纯粹就是一个只会玩的女人。
小漠就说着:“少叫人土包子啊,他有名字。再说了,他玩得烂怎麽了?本少爷哪把不是前三。你给我稳着点,我们就能吃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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