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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妄弦静了一会儿,最后自己主动伸出手,装作无意地抱住了威彻尔。
他感觉到威彻尔的肌肉绷紧了。
季妄弦皱皱鼻子,将脑袋埋进了威彻尔的怀里。
威彻尔一动不动,没有伸手揽住他,也没有推开他。
像块死了的木头。
季妄弦不再强求,闭目睡觉。
威彻尔垂眸盯着怀里的季妄弦,心尖微颤。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季妄弦,明明是那么疯狂任性的一个女孩,他却总觉得,她很绝望。
所有的无畏、娇媚、随性、高傲,都在掩饰她的绝望。
所以
他大概只是想让怀里的人终有一天能相信,“主愿意”,“主会听见”。
就算
就算主真的听不见,
他也会听见。
季妄弦醒来的时候,威彻尔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眉头紧锁,坐在床上,面上阴鸷。
他怎么会连威彻尔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他怎么可能睡这么死?
季妄弦吐了口气,缓缓起身,打开衣柜,穿上自己的红裙和皮鞋。
他走出卧室,一眼就看见了一朵蔷薇静静躺在桌上。
那是他昨晚落在威彻尔房间里的蔷薇花饰。
季妄弦走过去,将蔷薇系在了脖子上。
他照了照镜子,随手捋了捋自己的长发,才走出房间,敲了敲威彻尔的门。
威彻尔将门打开,垂头看着季妄弦,嗓音低沉柔和:“季小姐,早安。”
季妄弦打量了一下服饰明显庄重许多的威彻尔。
威彻尔肩上的白色圣带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银色十字架悬在胸前,祭袍的圆形硬白领显得他禁欲又神圣。
“早安。”季妄弦唇边扬起笑容,“神父,昨晚我睡得很好。”
威彻尔点点头:“那就好。”
只是,他睡得不太好。
季妄弦的体温过了许久,才温暖起来。
在夏天的夜里,抱着真的很舒适,但,也很不正常。
威彻尔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圣经。
季妄弦弯唇:“去弥撒吗,神父?”
“嗯。”威彻尔点头。
贺渊此时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一身银色的指挥官装扮,原本空荡荡的左手臂竟然已经安上了一条假肢。
而那被纱布包裹着的脑袋,此刻罩了一顶银色的军帽,盖住了狰狞的伤疤。
宽肩窄腰,整个人即便憔悴疲惫,但仍旧挺拔英俊。
季妄弦看着贺渊的手臂,惊奇地挑眉。
贺渊看出了季妄弦的疑惑,解释道:“特制的假肢而已,本来不该现在就安,因为伤口还没好。只是我需要它。”
虽然用起来不灵活,但是,勉强能用。
而且,他不想让前来望弥撒的信徒们,看见帝国猎人工会的最高指挥官是一个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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