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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不完整者】,而是非常严重的残疾了。
“对,你敢相信吗?”提卡想起来什么,嘴巴张得老大,“她先前睡在巨鳄鱼的骨头里,真可怕。”
奈亚没有说话,但心中暗下决定。
即便她不是预言中部落里的人,他也想待在她的身边。直觉告诉奈亚,她的身上有很多的秘密,也许就和预言里的部落有关。
“对了,哥哥。”提卡的声音变得小声,耳朵尖滚烫起来。
“她还给了我烬火花。”他在心中暗暗骂自己是蠢蛋,“我应该先告诉你的,这样,你就不用再去腐心沼泽……”
“提卡。”奈亚打断了他,声音微微颤抖,“腐心沼泽,已经被她净化。”
“什么?!”
“我确定,盘桓在那儿吞噬记忆的可怕威胁已经消失不再,她捕获了它,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那儿确实,只剩下骸浮灵徘徊。”
空气凝固了,一片寂静之中,只有狂乱的心跳擂鼓般在提卡的心中炸响,他摁着喉咙就发出两声急促召唤羽兽鸦卡的咔咔声。
“我要去告诉阿姆,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好消息,不不不,也许我们应该用最高规格的礼仪邀请她。”
“不。”
奈亚摇摇头,补充道:“她对部落,对你我,都保持着一种本能的警惕与戒备,我尝试以她能够接受的方式靠近。”
他的语气沉下来:“并且,在你今天的出现下,这份努力功亏一篑。”
提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感觉有哪里不对,但他又说不上来。他从来没见过奈亚说过这么多话。
“我应该道歉。”他这么说着,就想往那颗花苞靠近。
然而奈亚却拉住了他,他示意后退,提卡懵懵地往后走两步。
奈亚的尾巴卷下一颗果实,弹向花苞,霎时之间,垂敛着表皮的眼球藤蔓植株骤然醒过来视线集中向那枚果实,战栗鼓动。
嗡嗡滋滋啦——
提卡感觉到难以言喻的一阵晕眩,鼻孔微湿,他伸手触碰,发现自己流出来一点儿鼻血。
紧接着,花苞的门口处流出来一点儿黑色的液状物体,它慢吞吞地左右张望,然后吃掉了那枚弹落在地的果实。
“那是?”提卡从未见过这种散发着邪恶与不详的东西。他只是看上一眼,皮肤的每一粒微小的神经触点都在本能尖啸着危险想要逃离。
奈亚的状态比提卡稍微更好一点:“我想,那是她从腐心沼泽里带出来的。”
“她以此,拒绝林中所有生物的靠近。”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几分凝重。
“哥哥,她也许受过极大的创伤。”提卡声音失落而低沉,他顿了一下,“就像你一样。”
“身体开启失去记忆的自我保护机制,才会对其他人如此排斥,我想,这也是她选择远离各大部落族群,来到禁忌森林的理由。”
他们的心,好似同时被冰冷而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一种柔软的怜惜摇摇晃晃而不可忽视地充盈胸腔。
“时间会治愈一切。”奈亚低垂眉眼,琥珀色圆瞳透出几分破碎感,“我们都需要时间。”
由怜惜而产生,一种强烈的,想要守护这份脆弱的冲动在提卡心中升腾而起:“我不会告诉部落这件事的。”
他定定地看着哥哥:“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们再邀请她回去。”
-
几天晴朗,天凉气爽。
丽莎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她的头发上渐渐冒出一些毛毛的东西,它们就像是什么动物的绒毛。
一开始,她以为是外面飘过来的,后来,她察觉到不对劲了,这些绒毛的末端好似之前见过的菌丝。它们细得就和头发丝一样,所以她没发现,等发现的时候,她已经顶着一头毛茸茸了。
小水母会帮她弄掉这些绒毛,它对她非常贴心,对黑黑就很随便了,它总是把垃圾喂给黑黑吃。而黑黑来者不拒,它大概永远也吃不饱。
她尝试过平衡家里这小两只的地位。小水母太欺负黑黑了,但毫无效果。
并且,她发现她也在这家伙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呃,把黑黑当成了非常好用的全自动吸尘扫地一体机。
它最大的优点是,它会照料移栽在家里的白色火花,而且照顾得很好,仿佛它能够提供一切火花需要的养分。
尽管后来,在丽莎仔细观察看来,它只是喜欢趴在白花的根茎上睡觉而已。
火花恢复了生机勃勃的样子,虽然还没有吐出火舌,但散发着热意与温暖。而且,虽然她不能用手摘下它们,可黑黑或者小水母都可以。
它们扯下来的花朵还是原样热热烫烫的,只要丢一朵到水里,过三分钟就能喝上热水。
虽然没有明火杀菌,但也好过生冷刺激肠胃。
丽莎依旧每天都出门。
但她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门口那个蓝色类人的身上。他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至少在夜晚不会亮着两颗黄色的眼珠子死死盯着这边,也许是离开了,也许并没有。
丽莎不愿意去细想,她更希望他们保持着现在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这样就很好。
她暂时不敢再尝试新鲜的鱼肉,但丽莎还是又去抓过几次鱼,她想把它们放在滚烫的石头上晾干或者带回家用火花煨熟……然后无一例外的被黑黑偷吃了。
她都没见过有什么东西是这坨黑泥不吃的。
小水母吃的东西很少,又或者说,她喂给它的大部分东西,它都只是意思意思地塞进身体里,然后再扒拉出来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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