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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张子阳按往月一般,带了几个奴仆去客满楼听曲吃酒,幸好他年初时找了客满楼掌事交满今年一年的包厢费用。
要不然凭钱袋子的二十两碎银,早就去不得这客满楼吃酒吃饭,更别说听几个美人弹琴唱曲。
张子阳一想起这事,不由得心中埋怨大哥,大哥真是心狠,说一月只给他五十两,当真就只给他五十两。
就连他跑去找爹娘、大嫂闹一闹都无用,反倒被爹取来戒尺,狠狠的打了一顿。
“真狠心,一点都不懂我。”张子阳站在原地自言自语了好一番,“陆清梦最心狠,早知道就不惹他了。”
张子阳悔得肠子都青了。
身后的奴仆在他耳边轻声喊了一声,张子阳才回过神,抬脚往三楼包厢走去。
三楼最里一间包厢门前,早有两个小二候着,远远看见张子阳的身影,立即跑上去将人迎进包厢内,待人进去片刻后,才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巳时初,包厢内就点起了香木雅熏香,此时张子阳正好进包厢,香味淡淡的在包厢内溢散开。
张子阳鼻子轻轻嗅了嗅,香味不浓不淡,合适极了。
包厢名为风雅间,而三楼里间的这间包厢是客满楼最好的一间,有弹琴唱曲的小室,还搭了一个小戏台子,可供几个戏子唱戏。
正中摆的是十八人可坐的黄花梨浅浮雕圆木桌,将屏风一撤,坐着吃酒吃饭时,就可见小室内全部的景象,也可挪步去小室坐着。
小室备了茶案、茶椅,听曲看戏喝茶是为最佳。
张子阳不爱喝茶,来客满楼只好吃酒和听曲,因而两个小二将屏风撤去。
客满楼是陆家的产业,可留宿酒楼,但不能将整个包厢雅间连续包上一个月,一个月的包厢雅间也难得,价高者才可得。
但府县皆知张子阳与陆清梦交好,十几年的少时情谊,不能跟别人相比,因而掌事特去请示了陆清梦,后来才有这几年张子阳将三楼风雅间包下一事。
客满楼最出名的,心驰神往的,既不是仙液琼浆,也不是珍馐美馔。而是那翩若彩蝶的戏子、曲声绕梁的歌姬,舞衫歌扇的伶人,再是弹丝品竹的乐师。
共八十二人。
雅间可选其中三样,进雅间唱戏弹奏曲之人不能选,由掌事来抽签来定,但可指定一位。
需得提前一日派小厮来商定,若是同一日与别人撞至一人,仍是按客满楼规矩来,价高者得。
张子阳只爱听曲,所以点名要了茹雪唱曲,乐师是由掌柜抽选,抽到在乐师中琴技尚可的双儿官弦。
小室内,官弦抱住了琴,向张子阳欠了欠身。
“张公子今日要听什么曲?”
声音软软糯糯的,好似张子阳过年时吃的软糍粑,很粘但味道特别甜。
张子阳耳朵有点酥麻,他看向了那个低着头的乐师,好奇问道:“你可会唱曲?若是会,唱上句话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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