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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家小子回来,赵郎可有想过让他考武举,入军营?天身神力,若不入军营当兵着实可惜。虽说刀剑无眼,但这小子是有点本领在身,稍加引导练武,假以时日必定能在战场上厮杀,是一名不可多得的武将之才。”
赵钰闻言神色一敛,他端着温烫的茶盏良久,直到茶水渐凉,才道:“此事待他回来再议。”
入军营,只怕玉娘不愿。
未等陆清梦出声,二楼木窗处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旋即是脚步声蹬蹬上楼,直奔雅间而来。
赵一甚至忘了通报,几乎是直撞着门闯入,手中高举着一封汗湿的信函,呼吸急促。
“公子!是京城,京城陈公子的八百里加急。”
“葛文兄?”赵钰眉头微蹙,他离京城已是三年余,葛文兄与他书信往来虽勤,却从未有过八百里加急。
他心中陡然一沉,难不成陈家在京中出了事端。
“你先下去。”
赵一应声:“是,公子。”
赵钰此时早已无心多想,迅速接过信函。他没避讳身旁之人,直接将信函拆开,信函上的火漆碎裂,露出里面素笺上葛文兄那熟悉却略显仓促的笔迹。
他目光急扫,短短数行字,如惊雷道道,瞬间劈开赵钰几年的冷静。
钰弟亲启:
圣体甚危,恐大变。
山雨欲来,速归。
太子当即位,新政伊始,科举启,恩科开。
京中诸事,皆有为兄打点。
望钰弟赴京科考。
春闱在即,切莫迟疑,钰弟静待殿试即可。
赵钰捏着新笺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压抑了三年的炽热期盼与凝重担忧猛烈地撞击到一处。无数的情绪翻涌上来,他又想起当年父亲辞官病逝山野的痛苦,几乎要冲破他素来沉着冷静的自持。
陆清梦不知何时走到赵钰身后,目光掠过信笺,黑色的瞳仁中闪过一丝了然。他俯下身,温热的唇几乎贴着赵钰的耳廓,灼热气息拂过赵钰脖侧。
“如何?赵举人可是要赶赴京城,再入科考?”
“清梦。”赵钰猛然闭上眼,复又睁开时,眼底的波澜已被强行压住,声音些微低哑,“葛文兄此番写信唤我回京,我定是要即刻准备,北上赴京。”
陆清梦眉眼一挑,指尖缠绕着赵钰垂落的一缕发丝,语气有些慵懒,但难掩他不容置疑的强势:“皇帝圣体恐危,京城怕是水深火热,赵郎此番前去只怕凶多吉少。”
“我同赵郎一同前去。总得亲眼看见赵郎金殿传胪、蟾宫折桂,才不算白费我陆家这些时日对赵郎的‘照拂’,是也不是?”
他的话语暧昧不清,眼神却睿利,分明要将赵钰时刻紧攥在手中才作罢。
赵钰沉默片刻,他深知陆清梦的手段和决心,若是不准予陆清梦,怕是更要瞒着他独自前去。他也大概知晓陆清梦在京中有陆家的棋子,且陆家确是财力通天,此去京城多一分保障就是多一分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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