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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光景,转瞬即逝。
当夜幕再次降临时,山谷里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呼啸的夜风,卷起沙石,击打在安全屋的银色外壳上,出“噼啪”的轻响,更衬得屋内这一方小小的温暖天地,弥足珍贵。
苏织夏安顿好两个已经吃饱喝足、陷入熟睡的小家伙,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那个男人,依旧靠在原来的地方,如同一尊亘古不变的雕塑。
苏织夏的眉头,微微蹙起。
救命之恩,重如泰山。
这份恩情,她必须报。但如何报,却是一个难题。
更重要的,是风险管控。
一个失忆的、强大的、状态未知的男人,就像一颗没有拔掉引信的炸弹。将这颗炸弹,放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任由其展,远比将他置于自己可控的视线范围内,要危险得多。
于情于理,都不能再让他待在外面了。
打定主意后,苏织夏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安全屋的门。
冰冷的夜风,瞬间灌了进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个男人,几乎是在她开门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愈警惕。
苏织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向旁边侧过身,让出了门口的位置,让他能清晰地看到屋内的布局。然后,她的目光,落向了屋子里的一个角落。
那个角落,离她和孩子们的位置最远,中间隔着一张小小的桌子,形成了一条无形的、泾渭分明的界线。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男人看着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个角落。他沉默了片刻,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那份烙印在灵魂深处的骄傲,让他本能地抗拒进入任何不属于自己的、狭小的空间。
但屋外那刺骨的寒风,和他那极度渴望能量的身体,却在催促他,做出最理性的选择。
最终,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迈开长腿,走进了安全屋。
在他踏入屋内的那一刻,苏织夏能清晰地感觉到,整个安全屋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他很高,即便是在略显低矮的安全屋内,也需要微微低头。他的存在感,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这个十平方米的空间,都因为他的进入,而显得拥挤不堪。
他没有去看苏织夏,也没有去看那两个熟睡的幼崽。而是径直走到了那个被指定的角落,然后,盘腿,坐下。
他用行动,表明了他接受了她的“邀请”,也默认了那条无形的“界线”。
屋子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苏织夏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僵局。
“总得有个称呼,才方便。”她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自然,“在你记起自己的名字之前,不如,我先给你起个名字?”
男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苏织夏看着他那张在柔和的光线下,依旧显得冷硬但无比俊美的侧脸,以及他那深邃如永夜般的气质,心中一动。
“沧夜。”
她轻声说道,“沧海的沧,夜晚的夜。就叫你沧夜,可以吗?”
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苏织夏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从今天起,这个男人,就叫沧夜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观察窗,照进安全屋时,苏织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看了一眼角落里,依旧在闭目养神的沧夜,又看了看身边睡得正香的两个小家伙,心中,那股重建家园的念头,变得前所未有的迫切。
这座初级的【便携式安全屋】,虽然能提供暂时的庇护,但它的防御,实在太过脆弱。面对真正的危险,它和纸糊的,没什么区别。
她需要一个真正的、坚固的、功能强大的基地。
一个能让她和孩子们,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废土上,真正安身立命的家。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全部的意识,沉入了系统之中。
“系统,打开幼儿园建设面板。”
【叮!幼儿园建设面板已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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