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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
谈判什么的其实就是双方骂战。
除了中朝将钱庄的人拉入战局之外并无变化。
所有人毫无礼仪,只求回归最为真实的自我。
如同野兽在争抢属地,谁撕扯得越多谁便赢得更多。
是的,在过一会,他们便能扭打在一起了。
初看还觉令这些衣冠正襟的朝臣变得疯魔、地痞无赖似的对骂有趣,如今听多了便只觉无聊透顶了。
艾米莉公主支着脑袋将目光无比自如移到了朱红朝服的淮阳王身上,剪裁合身的朝服妥帖熨出他宽肩窄腰的优美的曲线。
看起来触感便柔软质量上好的丝绸,扣得严丝合缝的领口,以及那淡淡的如羽毛般独属于他的雪松清香似有若无飘到鼻尖抓挠。
红衣冲淡了他眉目的冷意,但漆黑如墨的瞳孔依旧如盛开在山顶攀折不下的雪莲,令人望而却步。
又看向淮阳王身旁长相精致的少年郎,比之淮阳王的冷冽他倒像温柔的邻家哥哥,只是那张脸太过妖孽在原本温柔的气质里掺着几许神秘,如琢磨不透的深海。
对比之下,昨晚那群男倌真的不行。
“公主,口水。”
身旁人轻声提醒。
说着,对方递过一方丝巾示意她擦擦口水。
“哪有口水?”艾米莉不满瞪圆了眼,但还是乖乖接过丝巾,擦了擦嘴角,丝帕确实晕开一块。
“不知公主以为如何?”
冷冽的声线响起,说的却是她家乡的语言。
让突然被点名艾米莉公主心惊,回神才发现双方骂战已经结束,全部又变成衣冠正襟的模样,所有人都望着她在等一个答案。
艾米莉公主迅速平复下来,笑着开口:“方才走神了,还请淮阳王能重复一下。”
“陈炬,给公主简述一下。”栾序伸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随着他的动作,艾米莉公主也忽觉口干舌燥,伸手拿起身侧的茶饮了一口,眼前一亮,这绿叶茶竟比真真国的红茶更加清冽,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
“回公主,中朝钱庄同意若真真国放弃割地并将中朝士兵放回,那钱庄定将真真国奉为贵宾,对真真国的海关税比其他国家降半成。”陈炬躬身行礼用外语缓缓道。
艾米莉公主闻言确实也觉公道。
因她本就对在中朝建立的殖民地没有多大兴趣,更希望中朝能为她国单独开设贸易港口允许国家无畅通贸易。
毕竟现今还有一片新大陆等着她们去开发,着实分身乏力。
但,她默不作声。
因为谈判在于让步,就是如果你想开个窗户,他们会不让开,但如果你要把屋顶掀了,他们会让你开个窗户。
她轻笑道:“很遗憾的是贵国在此次战争中落败,虽然中朝钱庄提出的条件我们很感兴趣,但是中朝市场我们也不想放弃,中朝的淮阳王殿下不若将中朝贸易权交予我们?”
“恕我们不能答应。”栾序将茶杯放下,骨节分明的手轻叩桌面,声线平稳,但言语里的寒意任谁都不能忽视:“若公主肚想撑象,我们也并不介意再同贵国开战,到时候再坐下来细谈。”
“淮阳王殿下看起来信心满满。”艾米莉公主没料到淮阳王看着清冷但骨子里这般强势,轻笑放松下来,往后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道:“那…”
“中朝钱庄将无条件支持淮阳王殿下。”在艾米莉公主放狠话前,苏子衍笑眯眯往天平加了码。
中朝钱庄,怎么忘了他们了。
本以为中朝钱庄不过挂名,但如今来看实属中朝管辖,当真是噩耗。
艾米莉公主虽不怕中朝,但钱庄背后是世界各国。
不免腹诽,这个中朝一手掌握着先进的货船;一手掌握着世界银行,怎么打仗能这么软趴趴?
她脸上神态变幻,随后笑道:“望殿下稍安,我方才不过开个玩笑罢了,打仗劳民伤财谁想打呢?虽贵国不打算和亲,但请相信,我们是真的想与贵国永交秦晋之好。
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不若淮阳王和我们一起度过今天这个美妙的夜晚?”
如此场合,还能这么直白的露水情缘相邀,当真前无古人,但周遭一片寂静无人有异议。
令陈炬不免翻了个白眼,这个公主把淮阳王当什么了?随叫随到的小倌?他忙道:“公主过谦了,我们陛下早已吩咐,为尽地主之谊设宴在忠顺王府还请公主移驾尝尝中朝的美食合不合口。”
“也行。”艾米莉公主支着下颌给栾序投去暧昧的眼神:“只要淮阳王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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