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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枝不敢耽搁,一路小跑方与淮阳王汇合。
她以为淮阳王会先离开,但情景却出乎她的意料。
月光如丝,轻轻披在青年肩上,许是月色太过清亮映得他原本冷硬的轮廓此时竟柔和得一塌糊涂。
而昏迷中的姑娘则宛若弱柳镶嵌在他怀中,二人气场是说不出得登对,如此美景宛若画卷。
没想到,淮阳王居然会纡尊降贵等她一个奴婢,春枝诚惶诚恐。
其实有个秘密,春枝一直不敢同人说,毕竟这是禁忌,但她是真的觉得若姑娘能嫁给王爷该多好呀。
可惜他们的名字在族谱前后相连,是不可能被世人所承认的。
见她回来,栾序大步流星便往府外而去。
因着身高和腿长优势,他的脚程极快,不一会春枝便要快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栾序垂眸看到春枝跑起来才注意到这个问题,不动声色放慢了脚步。
却在拐角垂花门前撞见司徒景煜急冲冲往门口而来。
其实司徒景煜老早便闻到了浓烈的薄荷糕香气。
对皇室而言,这群有香气还长脚会乱跑且不自知的糕点不亚于药效猛烈的春药,只需要闻到一点便能让他们为之疯狂。
本怕失控有意避开,但岂料对方竟直直撞了过来。
坏消息是他碰到薄荷糕了、他差点失控;好消息是,这是二弟的薄荷糕。
故见到栾序居然会抱着个人时,司徒景煜不免些诧异:“二弟,你这是…?”
“没事。”栾序再次确认怀里人儿被披风包裹极好才放心:“我妹妹。”
“原来是林妹妹,方才有位姑娘托我照顾林妹妹我还在找人呢,现下看了不必了。”司徒景煜大退几步避开薄荷糕侵略的范围,有瞬间迟疑:“二弟你先安置好这林妹妹,皇祖父那边估摸着也要请你去。”
栾序自然猜到是何事,但看着怀里的黛玉难得纠结了起来。
抬眼,果不其然,陈炬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但见王爷正抱着姑娘,才松了口气::“王爷您在这里啊!方有内侍来报太上皇突发恶疾,宣王爷进宫侍疾,您看…”
他看向被王爷抱着的姑娘欲言又止。
“她跟我一起去。”栾序抬眸看着逐渐阴沉的天色,将黛玉护在怀里。
司徒景煜诧异地看着月下的二弟,已经在想二弟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
毕竟二弟若是真将这块薄荷糕带到皇宫不亚于将小羊羔拉进狼群。
“国师已将抑制香气的方子给我了。”栾序倒是大大方方承认了,毕竟当初他能放任陈允航蹦哒很大部分原因是他有抑制香气的法子,而他近期才学会。
司徒景煜颔首:“我也曾听国师说过这个法子,但不是被陛下明令禁止了?”
“所以这是个秘密。”栾序看着他难得轻快了语气:“还请大哥为我保守秘密。”
司徒景煜难得见弟弟示弱,不免失笑:“二弟如此信任我,放心,为兄定会替你保守秘密。”
正说着,乌云终是吞尽月色,淅淅沥沥的雨丝自天幕垂落,打得人措手不及。
“下雨了,你向来是有主意的,便先去换衣裳罢,我便先进宫了。”司徒景煜见他如此不免也放松下来,忙躲到内侍伞下。
彼时也有暗卫撑开油纸伞疾步上前,栾序朝司徒景煜行礼告辞后便先回淮阳王府换了朝服,将抑制膏药放入衣袖,才又去见了苏子衍。
但见对方眼神坚毅方放下心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接下来便拜托你了。”
“嗯,你放心。”苏子衍朝他颔首,又看向他怀里仍旧在熟睡的人儿:“保护好她。”
“我会带她入宫。”栾序答道:“现下只有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苏子衍点头:“嗯。”
不过一会苏子衍又道:“林序,我方才本想回来见妹妹的时候问问妙玉的事,但现下妹妹昏迷,眼下情形也不容再拖。望我走后…妙玉那边的情况劳你替我去看看,你应当也知道我妹妹左肩胛骨处有块梅花胎记,若真是我妹妹,望你日后能照拂一二。”
“嗯。”栾序应下了,但又道:“至于你妹妹的胎记,我并不知道,是你说了我才知晓。”
便转身离开。
苏子衍哑然,才恍然他在避讳什么,不免轻笑。
就在栾序要踏出房门的一瞬,苏子衍忽低声问道:“林序,其实我很早便想问了,你对妹妹…”
栾序脚步一空,如履薄冰。
“罢了。”苏子衍笑着摇头:“不问了。”
“嗯。”
栾序应了声,重新踏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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