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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父跪在大厅中央,周围都是围观的雌侍雌奴。
雌父後背被打出道道血痕,一点一点的往外渗透着血珠。
小小的缪亚斯不知道发生了什麽。
不明白平时对雌父一脸笑容的雄父,为什麽这麽可怕,又为什麽要打虫?
不知道一向温柔的雌父做了什麽,让雄父生了这麽大的气。
有侍虫看到缪亚斯的出现,上前把他抱离,却被他躲过,直直朝雌父扑过来。
缪亚斯看到了雌父的瞳孔微微放大,看到雄父眼中闪过的慌乱,但这场惩罚并没有结束。
他还是被侍虫抱走了。
缪亚斯被锁在房间里,一直喊着雌父,用小手拍打着房门,没有虫应答,最後哭累了睡了过去。
醒来後,一切如常,让缪亚斯觉得那似乎是一场梦。
雌父背後的伤好了,没有留下一丝疤痕,笑容依旧那麽温和,雄父还是那麽慈爱。
一切还是如过往那般美好,可缪亚斯就是觉得不一样了。
外虫艳羡的话语,兄弟嫉妒的目光,和以往的感觉也都不一样了。
几年後,雌父去世了,医师给出的结果,是沉疴旧疾,郁气缠身。
换句话说,是郁郁而终。
一个雌虫,抑郁而终?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但缪亚斯只觉得心痛。
心神俱颤,不止因为雌父的去世,还有满目的仓皇,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惧怕一直缠着他,脑海中的画面挥之不去。
有雌父去世前一直未松开的眉头,有雄父痛斥愤怒的面孔,难过伤心的神情,以及他所谓的好。
雄父对雌父很好,对缪亚斯也好,但雄父想让他们一直活着,一直陪伴在雄父身边。
活着很简单,但也很难。
想要茍活,就要永远被困在方寸之地。
眼看着一根又一根结实的钢板联合,造出一个庞大且安全的牢笼,它在保护里面的虫,却也像刺一般扎在心里,让虫痛的无法呼吸,日日夜夜都经受着折磨。
缪亚斯偶然听到了五哥的咒骂:“生在皇家,得了雄父的宠爱,还有什麽不知足的?这麽矫情,怎麽不去死了算了?”
缪亚斯浮浮沉沉,他也在想,是啊,还有什麽不知足的?有什麽好矫情的?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吃饱了撑的?
可是他不甘心,为什麽雌虫要这般活着?凭什麽他要接受别虫安排的未来?
或许是叛逆,或许是倔强,或许是挣扎,又或许是什麽乱七八糟的,缪亚斯逃离了那里……
睡梦中一片陈年往事,缪亚斯从梦中惊醒,对上一张俊秀放大的脸,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关怀。
缪亚斯瞪大双眼,下意识把虫推开:“一大早,离这麽近干什麽?”
缪亚斯又看了眼房门:“还有,你怎麽进来的?”
林西一脸无辜道:“我在门口叫你,一直没有回应,推了下门,门自己就开了,进来看到你躺在床上,皱着眉头浑身颤抖,做噩梦了?”
做噩梦?
那是小虫崽才会做的事,缪亚斯当然不会承认:“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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