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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痛恨雄父,因为雌父说过,雄父比起大部分雄虫来说,已经足够好了,要怪就怪这个世界,他们生在了这个对雌虫极不友好的时代。
缪亚斯痛恨雄虫,一直都没有改变。
尤其是现在,缪亚斯看着林西脸色煞白,生命垂危的躺着,似乎风儿一吹,脆弱的生命就会随之离去。
他对雄虫的痛恨更增添了几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缪亚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麽着急,短短五分钟,却好像过去了一辈子。
五分钟,缪亚斯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他的手同样放在光脑上的好友栏上,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拨打通讯。
他确实痛恨雄虫,但林西受了伤,如果拉斐尔没办法治疗,他是不是需要求助雄虫?
让虫觉得可笑的是,间接造成这场惨祸的罪魁祸首,是他的雄父,缪亚斯现在却要去求助他。
但只要是为了林西,缪亚斯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按下通讯,请求雄父帮他。
可他又有些迟疑,因为将雄父请来,就意味着暴露林西,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可能将林西置身于更危险的境地。
缪亚斯非常纠结,同样,他也很迷茫。
好在五分钟的时间虽然让虫觉得漫长,但也没有长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五分钟的时间,拉斐尔还是很守时的。
拉斐尔开着他落灰的飞行器,几乎是在飞行器引擎发热爆炸之前,并且光脑收到了十几封超速丶闯灯丶变道等违反交通规则的罚单。
对于这些滴滴作响的光脑,拉斐尔根本没有时间去查看,他马不停蹄的从飞行器上跳下来,在侍虫开门的缝隙间闯了进去,活像身後追着几百头可怕的异兽。
“先生,您有预约……”
侍虫还没看清拜访的先生长什麽样子,对方便展开虫翅朝主别墅飞了过去。
“先生,私虫住宅是禁止虫翅飞行……”
垃圾,这狗屁的规定!
拉斐尔内心不断用着脏话问候缪亚斯,但飞行的速度却没有减慢,并且在离目的地还有不短的距离时,就操作着光脑和别墅门对接。
大门一开,拉斐尔像个小型炮弹一样飞进了别墅里,门重新关闭,身後追逐的侍虫停住了脚步,因为只有殿下的朋友才能开啓别墅门。
殿下的朋友虽然行事有些奇怪,但也是殿下的朋友,如果行为不妥,殿下会自行处理的,不需要他们插手。
侍虫们各自散开,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而因为心急赶时间,飞进别墅的拉斐尔却因为刹车不及时,直接栽倒在了地毯堆里。
拉斐尔好不容易爬起来,整理一下灰尘扑扑的仪表,却被一只手大力拉扯着往前走。
“喂,缪亚斯,你有没有搞错,我不仅是你的朋友,还是一名珍贵的研究虫,你就这麽对待我……哎哎,手,我的手啊!”
缪亚斯如同拖着异兽尸体一般粗暴的拖着拉斐尔,三两步走过来,直接将他扔在了沙发旁:“快点救他!”
拉斐尔揉了揉疼痛发青的手腕,一脸气愤:“我可是研究虫,不是你的专属医师,你对我的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再说一遍,不要把我和那些廉价的医疗虫放到一起,我很珍贵的!”
缪亚斯非常着急,闻言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快点救虫!”
拉斐尔原本还想拿乔,但看到缪亚斯急的连嘴唇都咬破了都不知道,脸上的表情也慎重起来,开始为沙发上的虫检查。
缪亚斯半跪在沙发前,模样前所未有的慎重和紧张,看向拉斐尔的眼睛一眨不眨:“怎麽样?”
拉斐尔无奈:“拜托,我是虫,不是神,这才刚开始检查,你别这麽着急行吗?搞得我都有些紧张了……”
缪亚斯连忙闭上嘴,怕影响到拉斐尔。
但时不时紧抿的双唇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慌。
拉斐尔拿出各种仪器放到林西身上,观察着仪器反馈回来的数据,然後记录下来。
“咦?”拉斐尔在记录下某个数据时,下意识发出一声惊疑。
缪亚斯立马紧张起来:“有什麽问题?”
拉斐尔还没见过缪亚斯脸上出现过这麽丰富的神色,是真实表露,而不是僞装隐藏。
初时挺新奇的,还会觉得有意思,但被这种情绪盯的时间长了,尤其情绪的发出者还是缪亚斯,拉斐尔总有种认错虫,十几年的朋友生涯十分幻灭的感觉。
拉斐尔摆了摆手:“没什麽。你这幅样子我还真是有些受不了,勉强原谅你刚才的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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