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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酒喝多了?她暗暗想道,但很快就把这个可能抛诸脑後,开开心心地托着酒跑回房间。
不同颜色的酒液再次端上。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之间的距离靠近了些,手臂都碰在了一起。
苏怀望仰头喝光杯中的酒,一股躁动第不知道多少次无端涌现,她心一横,索性将头搭到了林玦肩膀上。
这没什麽,她安慰自己,这样的行为她和屠知灼之间也经常有。喝到这种地步,她开始选择性忽视她没有和屠知灼做过春梦但是却和她现在靠着的人做过的事实。
喝了酒的人往往都有一种名为“让明天的自己去担心吧”的解放感,苏怀望现在也不例外。
也因此,她的行为举止越发大胆,竟然都敢无声地张张嘴,让林玦喂她东西吃了。
这对于白天清醒着的苏怀望来说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而林玦竟然也就这麽顺从着她,不仅换了一下姿势,让她躺起来更舒服点,而且还笑眯眯地把东西剥好了喂到她嘴里,甚至到最後连酒杯都是林玦帮忙端着的。
苏怀望只要负责仰头和眼神示意就好了,最多偶尔哼哼。
苏怀望一瞬间感觉自己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大脑飘飘忽忽的,不知身处何处。
林玦用馀光看自己肩膀上眼神略微有些涣散的女人,对方脸颊上的热量已经透过衣服蹭到了她皮肤上。
电影播放到了末尾,主角回到自己被摧毁得一无所有的家乡,放声痛哭。
苏怀望喝到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一开始脑子里的“克制”是什麽了,开始喃喃自语:
“家,家乡有那麽重要吗?很重要吗?嗯?你喜欢闽关吗?你想回去吗?如果想回去的话,为什麽要离开呢?嗯?为什麽呢?”
苏怀望的语序已经开始混乱了,不断重复其中的几个重点词句,是喝多了的表现。
她翻动两只掌心里林玦的手,像是在玩什麽玩具,然後又停下来,认真比对。
“怎麽你的手比我要大一点?我不是比你高吗?”
眼前这只白皙的手有着幅漂亮的骨相,纤细但有力,光是触摸就仿佛能感觉到其灵活。
“动一动。”苏怀望用大拇指按这只手的指根。
林玦听话地动了动手指,于是苏怀望满意地笑了,与她手指交握,算是奖励。
“你是哪里人?”一直没说话的林玦突然开口。
“我吗?我是汜北人,我和屠知灼是一个地方的,我们从小就认识。”
汜北是这个省的省会,也是屠知灼今天动车的目的地。
但林玦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这个城市上:“从小就认识?”
“嗯嗯,嗯嗯。”想起这段往事,苏怀望嘴角的弧度虽然没变多大,但却笑弯了眼:“你不知道她小时候有多任性,像个小公主一样,想要什麽就要什麽,有一次……”
她停顿了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眼睛睁开了点,凝视着两人虚虚交握的手,开口,继续说:
“……有一次她哭着闹着,非要和我一起走,我们两个小孩,一起走了三公里多,一直到我家,给她累的,满头都是汗,她家司机更累,一直在後面用龟速跟着我们。”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电影最後的一个镜头结束了,演职表和片尾曲同时开始播放。
苏怀望回过神来,擡手将电视关掉,放开林玦的手,有些动作不稳地下床:“我来收拾……”
林玦按住她:“我来收拾就行了,你去刷个牙睡觉吧。”
苏怀望这时才发现她困得都快睁不开眼了。
这段时间睡眠质量太好,她都习惯在晚上十二点前入睡了,一到这个点就犯困。
她擡手打了个哈欠,也没拒绝,说了声谢谢後晃晃悠悠地就走进了卫生间。
林玦收拾东西的效率奇快,等她从卫生间出来以後,大部分的垃圾地方就都已经收拾干净了。
只有那瓶还剩下一点的酒,不知怎的,矗立在床头柜上。
苏怀望四下看看,屋子里没有林玦的身影,但还剩一点东西没收拾完,想必她还会再回来一次。
心里干坏事前会有的一点负罪感和许多的激动涌上来,她迈着小步子走到那瓶酒前。
也不用杯子了,拧开瓶盖就往嘴里灌。
最後一点酒清理完毕,一股火从刚刚褪下热度的胸中升上来,苏怀望抹了抹嘴,刚刚的牙她是白刷了。
将酒瓶放好,她钻到床上,一拉被子盖住下半张通红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珠子乱转的眼睛。
负罪感和激动被酒精所催化,在薄薄一层的空调被下演化成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她的身体中四处冲撞着。
苏怀望感觉自己有点不正常的亢奋,但她又有点喜欢这种亢奋,喜欢到腿甚至都开始不自觉地夹紧。
一想到她之後要对林玦说什麽,她那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就感到一阵晕眩。
脚步声渐近,伴随着狗子们脚爪落在地上兴奋的哒哒声。
趁着这份醉意还没有从大脑中溜走,趁着还有说出心中所想的勇气。
在林玦推开门进来的一瞬间,苏怀望看着她,有点可怜的,又有点期待的,声音被闷得小小的,问道:
“你今晚能和我一起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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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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