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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字还没说出嘴,如懿立刻沉下脸来,露出一副“你也要来伤害我吗”的表情。
惢心连忙赔笑,给如懿上热茶:“主儿失而复得,是极好的预兆。”
如懿重新露出笑脸,仔细欣赏护甲,头也不抬:“惢心你送江与彬出去,把冻疮膏给凌云彻让他卖了吧。”
惢心合上木盒,没了镶嵌其中的珍珠,这个盒子已经是不值钱的破烂玩意了。
但主儿高兴,她也……高兴。
高兴吗?
她把盒子给凌云彻时,这个冷宫侍卫毫不掩饰嫌弃:“什么破盒子,还不如像之前那样拿陶瓷盒装着呢。”
可能是药效过了,惢心的手指又痛起来,眼角噙着泪水。
江与彬推开门:“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和主儿。”
“嗯。”惢心低着头。
江与彬回头几步,偷偷把拇指大的小瓷瓶塞到她手心,头也不回迈出冷宫。
惢心缓缓抬头,只见冷宫大门轰然关闭,江与彬的背影被红门锁在外面,装着一点点冻疮膏的瓷瓶在手心散发着熟悉的药香。
。
“你就是以前侍奉过大阿哥的嬿婉?”
送花的宫女很年轻,白皙的脸蛋透出少女特有的娇嫩淡粉,未绽放已有几分令人移不开眼的丽容。
小宫女贸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惶恐跪下:“回贵人,奴婢确实名叫嬿婉。”
“抬起头来。”
阿箬长长的指甲挑起嬿婉下巴,仔细欣赏着这张青春洋溢,还没被宫廷争斗浸染的脸孔:“海贵人说你长得有几分像冷宫里的乌拉那拉氏,今日一瞧,一点也不像。嗯……确实颇有姿色,难怪,难怪。”
阿箬站起身,又道:“你知道为什么纯妃要把你调去花房吗?”
骤然跌落的命运又被提起,嬿婉心如刀割:“因为奴婢的八字与大阿哥相克。”
阿箬笑道:“宫人一旦分配侍奉阿哥,他们的八字都会送去钦天监,如果你的八字克着大阿哥,一开始就不会让你侍奉,无论你花了多少银子。”
“慎贵人……那奴婢是为什么……”
阿箬同情地扶起她:“是海贵人,海兰向纯妃告状,挑唆她把你扔去花房。”
“海贵人?”
嬿婉回想起海贵人的话——“若命数相克,多留又有何意义呢,否则真克着了阿哥,被罚去辛者库也不为过。”这位以不争不抢闻名的宫妃眼里尽是厌恶和凶狠,和她平日形象对比鲜明,就像卫嬿婉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却不自知一样。
嬿婉不敢相信:“为什么会这样,奴婢没得罪过海贵人,她还夸过奴婢,说奴婢为大阿哥解围,让纯妃娘娘赏赐奴婢。”
阿箬淡淡道:“她说,那天在御花园看到你蓄意勾引皇上,心思不安分。”
嬿婉脑中赫然闪过一片白光,那日她路过御花园偶遇皇上,皇上认出她是大阿哥身边的人,便聊了几句。之后,皇上和嬿婉均把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没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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