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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妖界之行结束
陈景殊闭上眼,被亲得头昏脑涨。但见殷诀的架势没完没了,跟他嘴里有取之不尽的甜水似的,用力吮个不停。他的舌根都没了知觉,就像一片麻木又可怜的瓜皮,口水不受控制地漫溢,吞咽变得困难,却只能任人狠狠榨干。
而殷诀光嘴里吸不够,还想上手。两膝骑地上,上半身伏低,死死压着他,脑袋疯狂转动。可能因为激动,呼哧呼哧喘粗气,原本垫在陈景殊脑後的手抽出来,改为扶上腰,使劲又抓又捏,烫人拇指几乎要戳破衣物。如此仍是不过瘾,还想揉点更软的,不自觉沿着腰身往後摩擦。
陈景殊:!
他立即猛烈挣扎,牙关一闭,咬住对方舌头。
殷诀疼没疼不知道,但动作确实慢了下来,缓缓退出唇舌,两人口中勾出来的细丝像融化的糖汁一样拉长扯断,挂在他嘴角。
他双臂撑在两侧,居高临下望着陈景殊,眼眸比方才更黑更浓,里头情绪汹涌欲出。盯看了许久,舍不得眨眼,只粗重喘着气,情不自禁伸出舌,把嘴角那抹透明水丝全部舔进口中,砸吧砸吧味道。
陈景殊睁大眼,耳畔嗡嗡作响。那只舌在他口中如何作祸是一回事,拿出来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他惊得说不出话,脸上跟泼了沸水似的,手忙脚乱替他擦干净嘴,慌不择言命令道:“你丶吐出来!”
殷诀没吐,滚了下喉结,咽进去。接着低头,还想舔他嘴边的。
陈景殊受不了了,一把推开他肩膀,踉跄爬起来。发冠歪了,衣襟也乱了,但顾不上整理,快速跳出半丈远,咬牙切齿道:“你丶你……”
你你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他干脆闭嘴,一言不发。慌乱左右看了眼,还好没有人经过,茅屋门也闭得紧紧的。他松口气,快速整理仪表,不忘眼睛狠狠瞪向殷诀。
见殷诀还盯着他嘴边,不知道在惦记什麽,陈景殊吓得赶紧擡手擦嘴,但这种动作难免被人误会是嫌弃,于是他又堪堪停住手,佯装整理前襟。
他正色道:“你不能这样。”
说话时连吐出来的气息都变得潮.热,混着另一个男人的味道。跟塞了团温热的湿棉花似的,咽不下去,也吐不干净。
闷热丶甜腥丶窒息。
陈景殊心情复杂,压下难听话,挑了些模棱两可的,“外头人多眼杂,被那些妖族宵小钻了空子怎麽办?你身体刚恢复,不宜打斗。”说罢佯装观察四周,背对着殷诀,顺便擦嘴。
“师兄。”殷诀哑着声呼唤,站在原处没有靠近。似是觉得愧疚,低下眼,盯着地上陈景殊的脚,红着黑脸说:“师兄教导,我记住了,谢谢师兄。”
陈景殊扭头看了眼,见他老实杵在那里,低眉顺眼的,又变成了那个纯良小师弟,没有方才半分生猛,除去嘴里话:“师兄是世上对我最好之人,彻夜不眠地照顾我。我丶我亲师兄嘴,也只是为了表达心中感激,师兄知道我的。”
不,我可不知道你!
见他抿唇不语,不像发火的模样,殷诀试着迈步走近,陈景殊没躲,他又走近几步,站定陈景殊面前,擡手摘掉他头顶沾的草叶,刀削般的面庞黯淡无光,显得局促又委屈:“我只是亲了亲师兄,这样也不行麽。”
他一这样陈景殊就害怕,连忙找个由头离开,“附近狗獾盛行,我去找些西瓜,引出它们。”
他头也不回进了茅屋。
令狐邬还坐在墙角,睡得香甜。陈景殊松口气,赶紧关上门,隔断外头男人追过来的视线。
谁知他刚一关门,令狐邬从地上跳起来。
“你怎麽进来了!”
“你什麽时候醒的?”
两人同时出声,一个比一个惶恐。
令狐邬快速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压着声道:“你小点声,别让殷诀听到,我昨儿半夜就醒了,一直不敢出去。”
陈景殊大脑空白,“你……你都看见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令狐邬面色通红,尽量不去看他嫣红水润的唇,头转一边去,声若蚊蝇地解释:“听丶听见了。”
听见了?
短短三个字,陈景殊的天塌了。听见?听见什麽!这也能听见?他脸面火辣辣的,跟被人抽了底裤一样坐立不安。
本以为屋里能躲会儿,现在看来还不如外头。可事已至此,再遮掩就显得矫情,于是陈景殊甩甩衣袖,故作淡定道:“城中百姓怎麽样了?你我何时能离开画境?”言外之意我不想看见你,快点一拍两散离开这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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