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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我可以尝尝你麽
陈景殊屏气敛息。
殷诀视线牢牢锁定他的方向,黑沉眸子压抑而猩红。
他能看见?
陈景殊一动不敢动,小心往下瞟一眼,确信自己的身体仍是透明状态,无形无影可穿越阻碍,外人应当不能发觉。
“师兄。”谁知殷诀突然低低唤声,语气委屈而失落,接着宽厚肩膀压下来。
陈景殊大脑空白,转身就想逃,又怕闹出动静,刚迈出半步戛然停住。
他思绪混乱,紧张到耳鸣,直到殷诀对着他的後脑勺道:“师兄笑起来,好看。”
?
陈景殊懵,明明碰不着摸不到,殷诀却像凭空抱着个人似的,手臂圈着,头也低下去,仿佛埋在眼前人的颈间,用力吸着味道。
若是外人经过,定会惊悚不已,只当殷诀中了邪,对着空气也能自言自语。
陈景殊狂跳的心脏落回去,原来殷诀没有发觉他。
“我喜欢师兄笑。”殷诀一只手伸过来,看位置应当是想揉捏对方的後颈,带着某种安抚意味,一下一下,轻柔至极。
但因陈景殊转了个身,捏的实则是脆弱的喉咙。
陈景殊仰着脖子,心脏又悬起来。
“师兄,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师兄,我只是……”一跟他口中的师兄说话,殷诀方才的狠戾全部消散,黑脸自带红晕,“我只是喜欢师兄,想亲近师兄。”
他小心翼翼吐露心声,和以往的内敛扭捏别无二致,可陈景殊不觉得熟悉,只觉得可怖。他抿紧唇,脖子仰得更高。
“师兄,不要生气了,我都听师兄的。”殷诀语气低微,近乎恳求,还握着底下两根东西替自己辩解,“它虽然丑,但它乖,不会伤人。”
这话听着耳熟,陈景殊想起,在九华山同住那段时日,殷诀也是每晚脱裤子给他看,还跟念经似的,每次都说这种极其不要脸的话,在他耳旁不停蛊惑。他当时没在意,只当对方怪癖多,如今一看,原来是在秘境里受到了打击,所以一点点试探他的底线。
但那时候,明明不长这样……
陈景殊快速摒弃脑海里的不雅画面,嘴唇发白,脸色死人一般难看。
正当他胡思乱想,殷诀突然松开手,退後两步,好像方才的排演结束,他神情低沉,似是不满意自己的表现,猛地两拳头哐哐砸向地面,暴虐气势又萦绕周身。
地上顿时出现俩深坑,冒着烧焦般的火星。
见状,陈景殊睁大眼,脚下也一软,慌忙趁机躲开。
殷诀伫立原地,底下仍是翘着,他低着眼,似是十分嫌弃自己的东西,将所有怒火发泄到它身上,重重打了一下,可那东西却被打得充血,更加挺翘。
他的黑脸写满苦恼,等了半晌,见没有消肿迹象,又擡起头眼观四周,貌似在寻找能发泄的东西,苦恼里带着一丝跃跃欲试。
藏身墙角的陈景殊脊背一紧,恨不能把自己砌墙里。
只见殷诀走到道旁的花盆前,咽了口唾沫,轻声询问:“师兄,让我抱一下,好麽?”接着他举起花盆,来回蹭动,里头的小花被颠得奄奄一息。
这只小花是陈景殊亲手种下,喜爱异常,日日都记得浇水。似是怕日後不好交代,殷诀折腾了会儿,放过花盆,转身走向石阶上陈景殊晾晒的草药。
“师兄。”他对着草药喊了声,问:“我可以尝尝你麽?”
草药味道苦涩,殷诀却仿佛尝不出味,三两把塞进口中。他舔舔唇,可能觉得不过瘾,又擡眼环顾四周,寻找陈景殊触碰过的丶沾过他味道的丶能泄火的“师兄”。
满院子的“师兄”被他一一骚扰,最後他选中了窗台上摆放的苹果。
“师兄,让我亲一亲,好麽?”殷诀很有礼貌地问了下,接着把苹果放嘴里啃咬。
但这个“师兄”不太结实,他啃两口就脱了层皮,果肉也禁不住嗦,没一会儿就少大半块。
殷诀咽下汁水,意犹未尽,低眼看着果核,不知在想什麽。
陈景殊从方才就处于震惊状态,见他安静站在那里,忙悄声出来,不死心地想要拔掉他头发。
然而他双脚刚落地,就察觉身体异样。赶紧低头看,原来是红咒的效力正在消退。他的四肢若隐若现,呈半透明状,虽依旧轻盈如风,却能看见模糊轮廓,若殷诀一扭头,定能看出蹊跷。
陈景殊顿时紧绷,左右寻找遮掩之物,瞧见院中晾晒的云锦被,忙一头钻了进去。
锦缎柔软丝滑,残留着阳光气息,他紧张得不像话,手心也抓住汗,透过棉布细小缝隙,看到那道挺拔的身影正走来。
?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陈景殊在心里默默祈祷,一动不敢动,拼命缩减存在感,希望对方不是奔被褥而来。
可事情总是朝着坏方向发展,殷诀走到跟前,没有像常人般展开被褥整理,而是直接连人带被一把揽入怀中。
一阵天旋地转,陈景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牢牢按在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前。隔着轻薄的锦被,每一寸接触都清晰得可怕,紧绷的手臂肌肉,炙热的体温,还有愈发浓烈的男人气息,将他密不透风地包裹。
他憋着气,不敢动作。安静良久,又听见殷诀道:
“师兄,让我插一下,好麽?”
陈景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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